叶楚晗叶墨书（十七）

“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把杀害老爷老夫人的那群人全杀了，全被我杀了，阿姐，你不要哭了”
“阿姐，我替老爷老夫人报仇了，阿姐...”
墨儿哽咽着摸着我的脸，我震惊地望着他，杀了？他杀了谁？他杀了尉迟元明的人，他一直都知道我要报仇，他一直都在替我谋划着一切...！
我又想起了那年，我的墨儿仰着小脸，对我承诺：
“阿姐，将来阿姐想要的一切，墨儿都会亲手送给阿姐。”
“啊——！”我情绪瞬间崩溃了，难怪他身上都是血，难怪这连续好多天都不见他，难怪我的墨儿今天这么害怕，尉迟元明那人何等精明，又何等残忍，他是怕自己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他怕还没好好告别就要离开他的阿姐了。
可是墨儿你这个傻子，尉迟元明不会放过你的，他会杀了你的啊！你为什么要替我去冒险？
我捧脸大哭，一下慌了阵脚。
墨儿将我抱在怀里，颤抖着声音，小心翼翼又无望地喊着我，一遍又一遍，开口问道：“不要怕，没事的阿姐。
阿姐啊，这次阿姐有没有稍微喜欢我一点。”
我想要伸手搂着他，告诉他我一直都爱着他啊！我爱得战战兢兢，爱得好是无力。
这个傻子，还是那么好骗，听我说不喜欢他，就认定不喜欢他。可是我爱他，我真的好爱他啊！
许久后，我平稳了情绪，才木讷地开口：“叶墨书，你简直是个疯子。”
那夜，我的墨儿哭着哀求我，求我喜欢他一点，他说他不奢望我爱徐洛那般，只要爱他一点点就好，我们之间纵然有一百步的距离，我只有跨出半步，剩余的那些全部由他来。
突然觉得好累，我在想，要是我小时爹爹不让我读那么多书，要是我不知道那么多什么女戒礼道，我是不是早就冲破牢笼，接受自己的感情，正视自己的内心了？
我一直反反复复地固执着我内心的坚定，每每在我开始动摇时，我就逼着自己去牢固它，一年又一年。
我没有说话，就这么听着他的哀求，脑子里一片混乱。
他那么小声地哭着说着，渐渐地声音弱了下去，我吓了一大跳，以为他出了什么事，推开他，只见他一头倒在了我怀里，气息平稳，我这才松了一口大气。
我心疼地抚上他的脸，居然累成了这样，恐怕是马不停蹄地回了府就来见我了吧。
我不厌其烦地望着他，将他的所有细节尽收眼底，替他擦拭着脸上的泪，小心翼翼，生怕惊醒了他。
墨儿啊，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你再给我点时间好不好？我好好想想，从小先生们都夸我聪明，这件事上我怎么会想不清呢？再给我几日时间，你等我，你再等我几日。
后来几天里，我从书房里翻遍了所有书籍，日以继夜地翻阅着，一字一字地熟读着。
孔德之容，惟道是从。道指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西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
可是到底何为道，又何为德？
知足不辱，知止不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