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情起缘灭

夜已经很深了，十一却还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月光。
下午还没吃饭，蔡竹便和十一说自己还要回去练功，先一步走了。十一满脑子想着自己的事，也无心管蔡竹。连吃饭都只是草草吃了几口，就呆呆地回了房。
众人都奇怪得紧，明明十一如此期待这场生日，到了今天却好像很敷衍。可离鸢看起来没什么异样，一句话也没说。或许是到了爱闹小脾气的岁数了吧，大家都这么想着，也不会有人真的去数落十一的。
十一靠着窗户，无意识地伸着手指在窗户上戳着。
屏障……屏障……十一还是想不通，师父为何会立了屏障不让自己靠近。
“不，你一点都不像她。”
离鸢的声音忽然出现在十一脑子里。
是吗？自己，一点也不像那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十一对传说中的那位黛儿仙子一点崇敬之情都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像是反感的心情。十一有些怨念起来，要是当年是自己先遇到师父，说不定就没那位仙子什么事儿了。
小小的十一还不明白，这种叫做妒忌的情感。
究竟是为什么，师父连听完自己的话的耐心都没有呢？
十一有些烦躁地站起身来，又走向了书桌。
蔡竹正在院子里练功，忽然感觉到风向有变，他停下动作站了几秒，才缓缓开口：“来了？”
“你倒是聪明。”两人蒙着口罩，一身杀气站在蔡竹身后。
“竟一天也等不及了？”蔡竹笑了笑。
“早就该杀你了。”其中一人声音低沉，似乎对蔡竹不满已久。
“如果我现在说，我有话传给离鸢，能换我一命，你们是否会相信？”蔡竹转过身来，试图看清二人是谁。
“没机会了。”草心笑了笑，刀已出鞘。
“那就把这个交给离鸢吧。”蔡竹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放在地上，便安稳地坐下了。他脸上的表情一点也不像马上就要被杀，反而像是打坐一般的宁静祥和。
十一啊十一，这辈子你先遇上离鸢算我倒霉。要是下辈子咱俩能遇见，还请你把那些嫁妆留给我，让我也能见见你为我梳妆打扮的样子。
蔡竹在心中默念着，忽然露出了放松的笑容来，原来自己能为十一做的，也只有这么多而已。
“不必了。”草心一剑封喉，从地上捡起那封信，揣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