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晋那边前脚刚走,这边吴老爷子后脚就辞了官,先前对着谁都是一副笑容满面的样子,现下比哭还难看,吴家的事多多少少都听了些,那些交好的大人们刚开口想要劝劝,又不知从何说起,毕竟这种事,市井小民们说说也就罢了,他们这种孔圣门下的学生们,哪还真能面不红心不跳的说出口来。
自那日一别后,屈青宇见成铭也也见得越发的少了,挺听说他是真的长进了,原本就聪明,当时一众人中就数他反应最快,本该是像席以歌那样学识出众的,只是因玩耍荒废了,现下再重拾起来,也不算太晚。
没了成铭和吴晋,屈青宇也不大想出去喝酒,何况经吴晋一事后,他对这些酒桌上的朋友多少还是有些灰心,好几回有人来请都回绝了。
屈家的老侯爷听了吴晋的事,又听了成铭的近况,担心的一晚上翻来覆去都没睡着,侯爷夫人气不过,踹了他两脚。
心里有事的屈老侯爷天刚灰蒙蒙亮就起了身,一个人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转悠了许久,最后实在是放心不下,拉了自家夫人起来,合计着要去给屈青宇请位先生回来。
按照老侯爷的话来说,不求屈青宇能考个状元士回来,只盼他好歹学些进去,便是自己百年后去了,再怎么也能养活自个儿,总不至于被人卖了还要给人数钱。
可见这屈老侯爷着实是想多了,屈青宇虽然不学无术了些,也绝不是个傻的,在有些方面甚至还有些超常的天赋,只是那天赋都用到风月雪月中去了。
早上正是好睡得时候,夫人被老侯爷拉起来的时候,脸色极不好看,好在老侯爷抓紧时间,简短精炼的说出了此番意图,夫人眯着睡眼也不知有没有想,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老侯爷见状,心下一喜,当即就盘算着要请哪位先生,屈青宇虽然不成器,但这天底下的父母都一样,总觉得自己的孩子配的上最好的,于是东挑西拣的终于被老侯爷挑出来这么一个。
说时迟那时快,天刚亮不久老侯爷就兜着寒风出去了,夫子来的时候,屈青宇收拾好刚要往外走,当即就被拦下了,可见是掐着点来的。
五十多岁的老先生看起来跟竹竿似的,精神头却十足的好,时常捋着一把胡须,原本就小的一双眼要是笑起来都要仔细的找。
虽说请了夫子来,但屈青宇终究没成铭那般自觉,隔三差五的就偷偷出府,便是今冬的第一场雪的时候,正在在君莫问处练字。
您别看这屈小侯爷看起来挺光鲜亮丽的人,字写的却不怎么的,被家里的夫子说了两回后,索性就直接跑到君莫问这边来练字来了。
君莫问脾气好,即便是他写的再难看也不会说他,仍是好脾气的一遍又一遍的教导,比家里的夫子好多了。
“你看我这字,可是比先前好些了?”屈青宇搁笔拎起刚写的字,正正当当的对着炉子边上的君莫问。
“确实长进不少。”君莫问从书里抬起头,认认真真的看了一遍,其实,屈青宇挺聪明的,只是这些从聪明都没用到正道上罢了。
屈青宇得意洋洋的笑了笑,正欲小心翼翼的收起来,准头突然瞧见窗外下起了雪,不由得讶异道:“呀!下雪了。”
君莫问闻言,合上手中的书,起身走到门前,不过一会儿工夫,院子里隐隐有泛白的迹象了。
虽说长安每年都会下雪,但每年冬天的第一场雪都能引起人无限欣喜,纷纷扬扬的洒落下来,不似春花那般生根发芽,来的时候没有一点预兆,更像是上天对人间的馈赠一样。
屈青宇心中欢喜,搁下了笔,君莫问也放下了手中的书,两人欢欢喜喜的在院子里玩耍了一会儿,雪下的越来越大,不一会儿就落白了头,两人这才不得不回到屋子里去。
随后又将炉子搬到了门口,两人就坐在门口,一边闲话一边看着漫天大雪一点一点将世界覆白,远远看着到倒也有种过日子的烟火味儿。
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下的久,夜里停了一晚,第二日一大早飘飘洒洒的就又开始了,屈青宇打开窗户,当即就吹得满怀风雪,于是踮着步子又躺回被窝去了。
结果没躺多久,就被屈文叫起来了,说成铭来约他喝茶来了,屈青宇挣扎了一会儿还是起来了,说起来,和成铭也许久没见了。
说是喝茶,两人还是去了醉生坊,席间成铭叫苦连连,说起老爷子这些日子对他的殷切鞭策,屈青宇在一旁笑的前俯后仰,成铭指责他落井下石,硬是灌了他足足一壶酒。
这还是吴晋走后两人第一回出来喝酒,说着说着不自觉的就想起来从前的光景,自然而然的也就想起了吴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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