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章 原本是主角

“风焓是个善良至极的人。”云柚细细摩挲眼上的纱布，“被抓到魔宗的时候，他自己怕得浑身都在抖，却强着眼泪安抚我。
分明只年长我两岁，却总是拦在我身前；身处绝望的深渊，却拼命把我推向星河，用尽全力给我希望。
曾经我很贪心，理所当然的享受他对我的好，还想占据他每一寸视线，最后恼羞成怒，害得两人都万劫不复。
所以现在的我什么都不要，只想救他。”
“所以，为了他，你什么都愿意做，甚至连灵魂都可以出卖给鬼神？”
云柚听出九九语气冰冷，还夹杂着些许愤怒，不解地问：“丧尽天良的事，我和风焓都不会做，师姐为何如此愤怒？”
“正是因为知道你们俩都是善良的孩子，所以才愤怒……”九九眯着眼，很是为难，如何才能解释清楚自己穿越到穿书文这件事？
“能‘看’见一些‘结果’，却无法阻止这些‘结果’的时候，我会着急、愤怒，就像师姐你现在这样。
师姐没有知界灵力，但总是能稳稳预判很多东西，想必有很多难以言说的秘密。
我们从不询问师姐，是想保护师姐，可如果这些秘密让你承受不住了，可以和我们倾诉。”
九九失神片刻，揉揉云柚的头，“柚柚真的很乖很软，内心这么柔软的孩子怎么可能是恶毒女配呢！”
“恶毒女配？”云柚握住九九放在她头上的手，其实她还是很恐惧黑暗，后背若没有贴着墙，那她希望能感受到熟悉的人的体温。
“嗯……让师姐想想怎么解释。”九九捏住自己的下巴，思虑片刻，开始解释，“从前给柚柚讲过许多睡前故事，柚柚还记得什么是穿书文吗？”
“就是进入到书中世界生活。”云柚极力忍住心中的恶心，基本猜到九九师姐接下要说的话。
早在九九师姐给她讲那些这个世界没有的故事的时候，她就幻想过，身处一个人人都可窥探的世界会有多可怖。
她只是一个凡人，她的心是向善的，可她无法尽善尽美，偶尔会有不善良的想法，行为举止可能会无意中伤害到别人。
当笔者着重写她恶的一面，她就是一个恶人。
笔者掌控一切，无数双眼睛透过笔者的文字对她品头论足。
她没有任何隐私，甚至她与人亲密的细节都能被窥视。
妖兽曾啃咬她的肉体，这些眼睛无时无刻不在蚕食她的精神。
云柚双手互相紧握藏在被子底下，听九九师姐往下说。
“师姐的情况则比较复杂，师姐进入的是一本穿书文，也就是说，这里是书中世界，可以理解吗？”见云柚点头，九九继续往下说，
“这是一本原本柚柚是女主，后来外来者穿越到路人甲身上，改变剧情成为主角，令柚柚变成恶毒女配不得善终的故事。
而师姐看完这个故事后，进入到这个世界，师姐这么解释能听懂吗？”
“不太明白……既然我原本是主角，那说明我本性是向善的，因为主角之位被顶替，我的本性就被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