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胃病发作

墨霏霏这才注意到，陆沉的脸色早已白的吓人，额边迸沁的冷汗顺着他的侧脸滚落，他慢慢弯下了腰，背抵着墙壁，身子竟是缓缓地下滑。
“哎！”墨霏霏惊呼，下意识抬手扶住他的一只胳膊，被忽然下坠的力道牵扯得险些摔倒，于是她也跟着蹲下来，“你怎么了！是…是胃疼了吗！”
墨霏霏慌了，她身边胃病的同学不少，也见过他们胃疼难忍的样子，但是陆沉此时的状态真的把她吓到了。
他疼的直不起身，脸深深地埋在双膝间，重重地喘息着，整个人都在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胃里突如其来的绞痛，就好像从血管里炸开，撕扯着每一根神经。那势如破竹的尖锐疼痛犹如贯穿了整个身体一般，无情地在血肉上剐着。陆沉一只手死死地抵在胃部，却无法缓解丝毫，冷库逼人的寒气从四面八方围绕过来，无处可逃。
墨霏霏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抬起手悬在半空，迟疑了一下，五指缩了缩复而舒展，终是抚上他的背。
她一下一下地抚着他的后背，想帮他顺顺气，冷库寒气这么大，想必陆沉一定是因为受寒才引得胃病发作，墨霏霏蓦然觉得很自责。陆沉在她心里一直是个很强大的人，即便曾经陈可然提及他有严重胃病的时候，墨霏霏也无法联想到这样一个凌厉又倨傲的人，也会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呃…嗯…”陆沉已经没有力气排斥墨霏霏的举动，半倾在墨霏霏的怀里，他强忍着痛，薄唇微启，溢出几两声几不可闻的呻吟，眼前早已模糊一片。
墨霏霏看了眼手机，还有十分钟才到六点，内心忍不住咒骂！
她抬起手放到了自己后脖领，摩挲了一阵，汲取了热度后覆盖在陆沉按着胃部的手上，帮助他一起轻轻揉着胃。
他手冷的像冰，因为按压的太用力，分明的指骨突出来，指甲已然泛白甚至透着一丝青色。突如其来的温热，让陆沉明显呆滞了一下，他睫毛颤颤，拧了拧眉，勉强地看清那是墨霏霏的手，没有挣脱。
奇怪的是，疼痛竟然真的有所缓解，眼前的模糊慢慢具象。
陆沉的手忽然定住，忽如其来的阻力，让墨霏霏瞬间反应过来，一把抽出正抓着陆沉的手，犹如甩掉一条蛇。
看见墨霏霏面色绯红十分别扭的模样，陆沉忍不住笑了下，“谢谢。”他说的诚挚。
灯光笼罩下来，把陆沉本就失了血色的脸照得白皙到几近透明，他整张脸虚汗涔涔，前额和鬓角的头发已经被完全浸湿，凌乱地紧贴着皮肤。他抬眼，黑白分明的双眸注视着墨霏霏，柔和的笑意蔓延到眼角眉梢，所到之处都闪着熠熠生辉的光芒。
不知为何，此时的陆沉，竟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绝美，带着迷离的不真实感。
这就是这时候，门外传来声响，门开了。
——
那天后来，墨霏霏扶着陆沉回了房间，给他烧了热水，对方就一声不吭地坐在床上看着她，乖巧温柔的一塌糊涂。
然后墨霏霏回到宿舍，一夜难眠。一闭上眼就是陆沉那灼热的深眸，那温柔得眩天撼地的微笑。墨霏霏长这么大，除了对言远一见倾心外，没有和别的男生来过一点电。她甚至没有谈过恋爱，更没有跟男生有过如此亲密的肢体接触。一想到陆沉半靠在她的怀里，她把着他的手给他揉胃，墨霏霏就脸红心跳，久久不能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