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不良少年（12）

六点钟被迫起床晨读，七点钟眼巴巴看着范离绪饱餐一顿。如今已经快要八点了，高符符几人还在《劝学》中饱受煎熬着。程卫四人恹恹地看了眼桌子另一头摆放着的早餐，顿时觉得更没力气了。
眼见着正常的早餐时间就要过去，李尊杰颤颤地站了起来。高符符看了他一眼，又继续闷不做声地看起了书。程卫四人却是忍不住瞪圆了眼：这……这……这……也太快了吧？
“范……范老师，我会了。”李尊杰有些紧张地咽了口口水。
“开始吧。”范离绪坐直了身子。
“君……君子曰：学……学不可以已。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刚开始的两句李尊杰背的还有些磕巴，两句之后就变得顺畅起来。
等李尊杰背到“用心一也”时，程卫四人已经完全呆滞了。程卫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都是一样的课本，难道就因为李尊杰那小子早坐下一会，他就比他们多个脑子吗？
看到李尊杰拿起油条，程卫四人忍不住伸头吞了口口水；李尊杰啃口包子，他们忍不住伸头吞了口口水；李尊杰喝口豆浆，他们又伸头吞口口水。
那乌龟出壳一样一口口水一探头的样子，不仅让李尊杰有些食不下咽，也让高符符“噌”地一下站了起来。
“我会了。”高符符沉着脸道。
程卫四人：……这还是那个次次背诵都罚站，每门考试都垫底的高符符吗？而且高符符不是一直在对着书发呆吗？怎么这就会了？
其实这是不仅他们几个感到不解，就连高符符自己都感到有些困惑。明明他以前连看都没看过这篇文言文，可在他看到题目的那一刻，他的脑子里竟然自动浮现了课文内容。这也是他一直在发呆的原因，因为他实在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范离绪盯着过去吃早饭的高符符看了一会，突然对他道：“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高符符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面无表情地移回了目光。被高符符无视后，范离绪也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因为他知道，高符符已经开始受到昨晚那个梦境的影响了。
注意到范离绪嘴角笑意的高符符忍不住皱了皱眉。
正如范离绪所料，此时的高符符虽然面上不显，但他心底却隐隐有了一丝慌乱感。就像是被范离绪刚刚那句话给料中了心事一般，他现在只要想到那句“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就感觉莫名心慌。可事实上，他根本就不知道范离绪在说些什么。
可……真的不知道吗……
高符符紧着眉，把手中没吃完的包子扔进了垃圾桶，然后得到了程卫四人一个齐刷刷的哀怨目光。
他们干着急却吃不到，可他倒好，竟然把剩下的包子给扔了！扔了！扔了！扔了！
“再耽误下去，你们就只能等着吃晚饭了。”范离绪躺在沙发上摇着腿道。
范离绪这话一出，程卫四人立马哀嚎一声，然后再次把眼睛放回到了书本上。
明明范离绪躺着的沙发是背对着餐桌这边的，可范离绪却像是能看到他们几个的一举一动一样，高符符正准备回房间躺会，范离绪就又幽幽开了口：“还有你们两个，该刷题了。”
高符符抿抿唇，随手抓了本题集就坐回了餐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