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气运

“许大夫，以老朽的眼界，您的医术完全足以出任医官，您这每日还在勤奋读书，可是想走文官的路子？”
许仙放下手里的《赋学正鹄，看向说话的老者，是钦天司的一员，名叫薛虎。
钦天司受燕赤霞命令，不敢暗中窥探保安堂，只好每日轮流到保安堂里，打杂也好，耍赖也罢，就是赖着不走，生怕许仙出什么意外。
毕竟在天赋被动的影响下，即使只比许仙境界低一丝也看不出许仙的修为。
所以在这几个人眼里，许仙只不过是个医术超群的凡人罢了。
为了避免许仙出意外，也为了防止许仙跑路，每日钦天司的人都会来这里，许仙也大致和他们混熟了。
对于薛虎的问话，许仙想了想，回答道：“读书是为了明志，学医是为了救死扶伤，我意不在做官，反倒是薛大人你。”
“我？”薛虎一愣。
“我观薛大人是有修为在身的，何必要委身于朝廷？”许仙看过薛虎的境界，比现在的燕赤霞低不了多少，燕赤霞能够得到蜀山重用，出任大宋国师，可见这个修为应该不算低。
薛虎苦笑道：“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何况这文武艺本就是帝王家给予的呢？”
原来，薛虎年轻的时候是在北边的军户，他家祖上传下来两颗虎牙，其实是一只千年虎妖遗留的两份媒介，只不过他们家祖祖辈辈一直没有发现。
薛虎在一次和北辽的小规模冲突里被流箭命中，弥留之际无意间吸收了两颗媒介，活了下来，被调到钦天司，赐予了功法，脱离了军籍。
这种经历，几乎可以和许仙看过的那些话本相媲美了。
许仙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原本以为修行者应该是脱离世俗的，甚至朝廷应该也不知道修行者的存在。
后来发现燕赤霞出任了大宋国师，而诸多宗门在京城也有人手，可见朝廷应该是一直知道修行者存在的，在朝廷当中也有大量修行者存在。
那为什么诸代君王不自己修行仙法呢？毕竟那个君王不想长生不老，而且君王拥有超凡的个人力量对于维持统治也应该具有很大的作用。
“既然朝廷能够培养修行者，那官家为什么不自己修行呢？”
听到许仙的疑问，薛虎也不觉得奇怪，在他看来许仙只是一个颇有本事的凡人，这种修行界的常识他不知道也正常。
“君王又岂是那么好当的？莫说长生不老，从古至今，鲜有长寿之君。”薛虎摇头道。
“这又是为什么？依我所见，那些宗门能够存在千万年，自立为王，取而代之，甚至根本就不需要朝廷也是可以的。”
“那是因为人皇气运的存在。”
“人皇气运？那是什么？”许仙皱眉，他的修行常识大多来自姜竹，但这些事情也在姜竹但知识范畴外。
“世上没有什么事情不需要付出代价，成为君王就意味着要承载人族的气运。正因如此，在人皇气运的排斥下，无论如何修炼，君王也不能够吸纳任何媒介。”
“光修行功法，没有法术，怎么可能度得过天劫？”
“而且，以凡人之身承载天命，就意味着不可能长寿。”
“一旦人皇气运旁落，就代表大劫将起，所以一旦出现乱世，必定会妖孽四起。”
“为了维护世间稳定，各大宗门也不照而宣，各派人手在朝廷中出任官职。一来维持天下稳定，而来也是限制官家。”
许仙想了一下，其实不通过吸收媒介也能够通过仓颉骨字修习法术，不过想来这些宗门也不会愿意看到一个长生不老的君王出现，因此朝廷应该是没有可能拥有仓颉骨字的。
况且修为过低直视仓颉骨字只怕也会暴毙而亡，但一般情况没有法术又难以达到太高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