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几场雨下来，一场比一场冷。感觉还没有好好感受几天秋天的凉爽。就已经要接受冬天的刺骨了。大街上不少人已经都裹上了羽绒服，一阵风吹过冻的裴厌倒吸一口冷气，用还算温热的手捂了捂耳朵。鼻头也有些红。
跟裴厌擦肩而过的两个姑娘埋冤着：“今年冬天好冷啊。”
“就是，这才刚过十一月。”
“上大学的时候都没这么冷。”
“就是，也可能是我们老了吧。”
“哈哈哈哈哈！”
听着两个女生的交谈，应该是大学刚毕业进入社会不久的上班族。裴厌轻笑不知是自嘲还是被她们说的话逗笑了慢慢吐出几个字：“呵，老了。哎，那我不得成阿姨了。”
现在的小年轻为什么都爱说自己老了，让她这快奔三的该处于什么位置呢。有时候就是这样，被一语道破。前不久刚过完二十五岁生日，离二开头的年龄是越来越远了。都说过了二十五岁之后，时间会过的特别快。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大吃特吃了，因为会胖的特别快，而且还不好减。
小时候期盼着长大，长大了又想让时间过的慢点，不想那么快变老。人啊真是种善变的物种。裴厌内心感叹道。
刷卡，进门。大部分员工都已经到了。天气越冷，越不想起。冬天的到来，似乎把大家的懒惰体现的更淋漓尽致，大部分人不是打着哈欠，就是坐在自己工位上发呆。完全没了春天那种朝气蓬勃的样子。是不是人类也是需要冬眠的呢？
员工见老板来了才打起精神开始工作。裴厌进办公室前往何求的桌子上瞟了一眼，他还没来，最近怎么都来这么晚啊。
一个月前穆钻钻给裴厌打电话说要请一个营养师。裴厌想也没想就把这单推给何求了。柯昱轩也是出差去了国外配音。金牌也没什么空。反正大家最近就是都很忙。
裴厌从进办公室就一直愣神，看来她也没有摆脱冬天懒惰的魔咒。桌子上送来的咖啡都已经冷掉了。
裴厌起身去茶水间换咖啡时，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倒完咖啡看了看自己还没脱下的羽绒服，又看了看员工们也都裹的严严实实的。今年冬天来的太早，暖气还没到时候，虽然开着空调，但热度还是达不上去。
裴厌走过去关掉了半开的窗户，省的这点热气都没了。想了想又开了一点缝，这么多人空气应该流通。
裴厌把喝了一口的咖啡放到窗台上，双手插兜，看着外面的风景，对面是马路，旁边又是居民楼，也没啥看头。也就不远处那个中学的篮球场能看看了。但这大冷天的也没人出来打篮球。
又下雨了，真是阴晴不定。不断的有雨点拍打在窗户上，看这雨点的大小应该是小雨，造不成什么伤害。冬天的雨和夏天的雨不同，冬天不会下那种瓢泼大雨，跟夏天比就显得吝啬了很多。
“下雪了！”传来一个女员工的惊叹声。被她这一说，所有人都放下手里的工作，挤到窗边看雪。
裴厌看着他们跟这辈子没见过雪一样，端起杯子回到办公室。今年的初雪来的真早啊！不多久时候，外面的雨夹雪俨然没有了雨，雨应该觉得太逊色于雪了，所以退出了。只剩下轻飘飘飞舞的漫天大雪。
落哪，算哪！
何处是归途，哪都是归途。
裴厌虽是个北方人，但看到外面的景象也没忍住，还拿出了那副柯昱轩给她配的金丝边的眼镜，每每戴上裴厌都感觉自己戴了一个老花镜一样。这雪才下了没多久，路上就已经积的很厚了，马路对面的小吃街，都有人出来扫雪了。但看这雪也没有要停的趋势，那人索性也不扫了。就把扫帚扔在了门口，抖了抖自己身上的残雪进屋了。
周千千进来把一张纸放到了裴厌的桌子上说：“老大，这是我们选的几个景点最后投票出来的，你看看。”
“交代你的事，也是真可以。两个月了才跟我说。我这还正想着你们不打算去了呢，正好给我省钱了。”裴厌两个月之前说的团建的事，期间也问了几次，支支吾吾的说没定好。
“哪能啊，我们不得千挑万选，一年可就这么一次，还不用自己花钱。”
“日本？你们真是看得起我，我以为你们就去个国内的城市就行了。还给我挑个国外的。真是不是自己花钱，可劲的宰我啊！”
“老大，你不会要反悔吧。是你让我们随便挑的。”周千千得了便宜还卖乖。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裴厌让出去后，欲哭无泪。这得是多大的开支啊。不过今年的业绩也不差，毕竟自己是老板，答应的事也不能太抠了。
何求自从给穆钻钻当了营养师之后，就去工作室去的晚了，中间还得出去，所以一天在工作室呆的时间也不是很多，况且这个单子是裴厌推给他的，裴厌也不好说什么。今天倒好直接不来上班了。这都中午了，还没见何求的身影。
“何求，雪好大啊，你今天不去上班了吗？”何求家一个传来一个男生的声音。
“不去了，中午想吃什么。”何求回道。
“想吃…嗯…”想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何求就等了他半天也没有不耐烦，看他这么纠结索性也不再问，穿好衣服向厨房走去。
半小时后，两荤两素摆在餐桌上，此时那个男人还在床上躺着，没有要起来的意思。何求也没有叫他，而是自己先坐下来，摆弄着盘子里的鱼。十分钟后何求开口：“过来吃饭。”
那个男人才慢腾腾的坐起来，看着他艰难的走过来，又很费力气的坐下，整个过程何求都看在眼里。看他坐下把已经摘好刺的鱼端给他，又去厨房给他盛了碗鱼汤。
他不情愿的拿起勺子喝了口鱼汤撇了撇嘴，何求见他这样还以为不好喝：“不合胃口？”
“没有，就是你能不能不要…”他后面的话没说出口，但是示意了一下自己的身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不能。”何求很严肃地回他。想想又觉得有些不妥又说道：“以后我会注意，轻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