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八 赔礼道歉

洛翕同顾凉两两相望，久久无言以对。
“…”洛翕身为唠叨能人，忍不住心中的波涛汹涌，张了张嘴望向了同样欲言又止的顾沉默。
“唉…。”顾某人叹气。
“唉…。”洛唠叨叹气。
空中忽的掠过一只鸟儿，在正中的咸骨粥中留下了排泄物。
顾沉默，“。…。”
洛唠叨，“。…。”
好好的一顿饭，满满的心思，就因为一点排泄物，毁了吧。
“备所有除我的府邸和顾凉斋以外的地契，玉兰领大罚后赶出顾凉斋，永生不得入顾家名下所有产业。吩咐下去，她们若回到顾凉斋，不得打扰，立刻着人来报。”世叔临走之前，千万交代，照顾好两个女儿，以为交给子修，日子终究好过过在顾凉斋的日子，没想到遭到这种对待，就算在顾凉斋，这二人，也从未真正做过婢子之事，当年将二人送出去，是因为对方是另外一位世叔的女儿，年纪同二人相仿，她又是极负盛名的少年聪慧，在江南大家之中是极有名气的礼仪典范，顾家独顾凉一子，顾凉又忙于生意，是以，当初将人送过去，存的是希望对方能教导好这两个小姑娘的心思，却让小姑娘受到这么大的伤害，现下有个人如此护着，也是好的。从前顾凉就听说于家家风极好，家仆如同家人，不曾想在外，也是如此。略微思考了一会儿，方才开口，“去城外的林中苑，将一名名叫小翠的姑娘接过来，安顿在我府中，我要将事情给她说清楚，兴许她可以帮上忙。”
“也好，那我先走了。”洛唠叨眼见当家的有了主意，连忙欢天喜地去办事了。除了这样的事，最不开心的当属顾凉了，不仅伤害了世交，还惹恼了心上人。不过说到心上人，顾老大当初拜林家所托，前去接亲的不就是北地女子？难道？就是？于安歌？于子修？想到这儿，洛翕脚步一滞，不会吧，老大看上，人家的，妻室？洛翕又想起从成亲当天就一直宿在听雨阁的林家大少爷，还有那个林少爷拼死要娶进门的听雨阁头牌。洛翕脚步突然有点虚，这简直就是一出没落世家秘史，都能写成话本子了！罢了罢了，老大的想法，哪是他一个花间客能懂的。
次日早晨约莫巳时，顾凉便带着小翠和玉兰一同前往顾凉斋。
昨日傍晚，小翠匆忙赶来，顾凉和洛翕一同将事情的前后因果都说与她听，洛翕起初不大明白，一个家仆，能够劝服主子？即使再怎么平等待人，也不至于吧？岂不是僭越？后来小翠说出的话和做出的决定，都让洛翕目瞪口呆。
“你就是那日来迎亲的顾少爷罢，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有些想法同顾当家的有些出入。”小翠完全不是卑躬屈膝的模样，“玉兰此行为确实不当，我家小姐却也不会希望让她落得如此下场，那样的话，和那家的小姐又有甚区别，且说不知者无罪，我们家不讲究，是习惯是尊重，环境不同则教养方式不同，我想小姐心里也明白。此外，尊重小姐的决定岂不更好？地契的事，小姐不会无缘无故受人恩惠，小翠知道，顾当家的心仪小姐，有心帮扶。倒不如准备契约罢，改送为租，到时顾当家的收取分红，以我家小姐的能力，想必日后，互相扶持是可以的。小翠以为，目前安顺地方，崇文风气重，小姐相中的也许是城郊处，山灵水秀的地方，顾当家的，你看这可才算是赔礼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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