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敲骨换髓

提起金三角地区，很多人都感觉很神秘，并且感觉那里是人间地狱。实际上并非如此，那里只是一片热带和亚热带的原始森林，用于山高林密，地形复杂，不方便进行有效统治。历史上很多王朝都想征服这一区域，但是感觉性价比不划算，大多数都选择了放弃，稍微远一点的有30万远征军葬身野人山的故事，近一点的有，30年前大西洋帝国曾经派遣海军陆战队，试图征服这一区域，战争进行了8年，付出了伤亡20万人的代价，也没有拿下。由于山高林密，搜寻敌军太复杂，大西洋帝国海军陆战队一度使用了化学落叶剂“橙剂”，最终效果寥寥，使用这种高致癌性毒剂的后果，现在还在延续着这里的原住民。但是，这里却是贩毒集团的额天堂，三不管地带，是一个政治真空地带。大家对这里还有一个印象，就是落后，其实不然，这里有一些小城镇，并且可以上网打电话。
红姐，隔着蚊帐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费五，心情比较难受，有些绝望。带着费五从帝都到自由城，从自由城到李家坡，再到金三角地区，跑遍了大半个地区，还是没有找到治疗费五的办法，这种绝望，有过这样经历的人才会懂。红姐觉得，费五就是自己的命，没有费五，或许自己就不会活到今天。
看着红姐每天抑郁的神情，阿坤有点同感。阿坤也是一个苦命的孩子，父母原来在金三角种植罂粟，后来罂粟种植被取缔，为了生计，他的父母偷偷在深山里面种植了一些，但是还是被缉毒队发现了，并枪毙了他的父母。阿坤被人口贩子抓取，卖到自由城做童工，后来被梅四郎看上，买了回去，并结义为兄弟。在自由城本来可以平步青云，但是由于自己贪心不足，偷听了不该听的消息，被老帮主发现，要枪毙他，由于梅四郎的求情，才侥幸捡回来一条命。后来回到家乡，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在金三角闯荡十多年，才有今天的地位，现在倒是什么都不缺，但是感觉人生很无聊，除了搞女人，吃喝玩乐，没有什么好玩的，除了金三角，任何地方都去不了，一旦出去，就会被抓。阿坤感觉到自己是一只被折断翅膀的雄鹰。
带着半瓶酒，阿坤在红姐的身边，找个凳子坐下，没有过多的客套，直接说：“红姐，我想听听你的故事。”红姐，就把她和费五认识的故事说了一遍。阿坤摇摇头，表示自己想听的不是这个故事。红姐又接着讲了自己和梅四郎梅六郎二兄弟的故事。阿坤听着，点点头，然后说：“想不想听我的故事？”红姐觉得闲着也是闲着，听听就听听吧，点点头，表示同意。阿坤问红姐：“你还记得你父母的模样吗？”红姐说：“记不住了。”阿坤说：“我父母的模样，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尤其是他们被缉毒队抓起枪毙的那一刻，就在一个小山岗上，枪毙结束，直接推入深沟里面。”他那一刻起，就发誓要报仇，后来在金三角做大了，他去杀了那几个人。但是杀完之后，他觉得没有意义，常常有后悔的感觉。“人性就是这么的无比复杂。”阿坤看着红姐说。
阿坤问红姐：“你最大的愿望是什么？”红姐望着费五。阿坤说：“就是他，一个你捡回来的陌生人。”就在这个时候，有个人跑过来报告，说是华神医回来了。红姐听闻这个消息，起身，向着外面跑过去。拉着华神医的手，问道：“华神医，找到救治费五的办法了吗？”华神医说：“没有。”红姐失落的几乎要晕厥。华神医接着说：“她有一段龙脊，相传是她的祖师爷华佗留下来的，可以用来给任何人补血，有奇效。不过这是历史传说，从来没有用过。”红姐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说道：“那赶紧呀。”华神医说：“别着急。这里医疗条件达不到开颅手术，需要到镇上的医院里。”
红姐，阿坤，华神医，还有几个兄弟抬着费五，换上便衣，出了基地，向镇上的方向走去。到了镇上，红姐来到一个小医院。医院有一个手术室，费五被放在病床上，推着进了手术室。华神医关上玻璃门，进入另外一个玻璃门，里面是一个很小的房间，拿出手术刀，剪刀，钢锯，为费五进行开颅手术，再后面是怎么做的，就看不到了，白色的窗帘已经拉上。
手术室外面，红姐等人按照华神医的要求，用一个四角类似于宝鼎的反应釜，把龙骨放进去，又放了田七，人参，七叶一枝花，当归等药材，加入一种不可知的液体，中火煮。
手术进行了4个小时，一直到傍晚时分，华神医才从手术室走出来，满头大汗，白大褂上带着血迹完全湿透。华神医坐在手术室门口的椅子上，红姐为她擦干额头上的汗水，问道：“费五的手术怎么样了？”华神医歇了一会，从口袋里面拿出一个密封袋，里面装着一个黑色的四方块不明物体。红姐拿着仔细看了看，感觉像是手机内的芯片，上面有一个小红点，一闪一闪的。红姐想起费五总是被追杀的经历，感觉会不会和这个芯片有关系呢？
就在这个时候，医院门口突然来了两辆汽车，从车上下来8个人，拿着AK对着医院疯狂扫射。阿坤一把夺过红姐手里的芯片，上了一辆汽车，开着车往医院外冲，其中两个兄弟跟着上了车。还有两个兄弟，留下来保护红姐等人。阿坤带着芯片冲出了医院，一路往山上狂奔，医院门口的车也跟着追逐过去。红姐等人，趁机开着另外一辆车，从另外一个方向离开。
回到基地，红姐发现阿坤还没有回来。费五昏迷着，躺在床上。红姐一直陪伴在费五的身边，发现费五的确比手术之前好多了，手指开始稍微动了下，嘴唇动了动，红姐仔细听，听见费五要水喝。红姐赶快去找水，喂水给费五。
次日早上，红姐听到一阵枪声，猛地睁开眼睛，看着费五还在，心里放心了一下。这个时候，从外面跑进来一个人，气喘吁吁地说：“红姐，阿坤已经被二当家杀了。咱们赶快跑。”红姐抱起费五就往山林里跑去，那个报信的小兄弟在后面掩护。红姐实在跑不动了，发现身后的那个小兄弟不见了。
红姐把费五平躺在地上，自己靠着一个满是湿漉漉苔藓的树坐下来，两只手垂下来，右手摸到一个表面光滑的坚硬物体，拿到眼前一看，一脸惊恐，原来是一个骷髅头。难道这里就是传说中的野人山了，翻过这座山，就可以回家了。
红姐听见费五喊口渴，就去到处找水，可是这里找了很多地方，一点干净的水都没有，正当红姐绝望的时候，发现一颗雪莲果，拿着军刀刨出来，削去外皮，咬了一口，嚼碎，用嘴巴喂费五。费五的食量越来越大，这次居然吃掉了半个雪莲果。红姐大吼了一声，纾解胸中的郁闷，惊起了树林中的野鸟。红姐用枪火药取火，抱着费五坐在火堆旁边。费五像是感受到了红姐身体的温暖，身体慢慢变暖。
次日，火堆上余烟袅袅，红姐发现费五的脚边有一条眼镜蛇，正盯着费五，红姐拿出军刀，轻轻投掷过去，正好刺中眼镜蛇的头部，剥开，用棍子穿起来，烤熟了，喂给费五吃。费五吃了几口，剩下的红姐吃了，补充点体力。然后，红姐把费五背起来，向着山上走去，山越来越陡峭，呈70度左右的角度，越来越难爬。红姐用藤把费五绑在身上，拿出军刀，一点一点往上爬，红姐的体力越来越不支，就在快到山顶的时候，身上的藤断掉了，眼看费五就要掉下去了。说时迟那时快，红姐一只手握着军刀，扎在岩土中，一只手握住费五，红姐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小，快要滑落的时候，突然感觉费五的手动了。费五的手上的握力越来越大，红姐看到费五的头慢慢抬起来了，看着红姐。红姐瞬间泪奔，眼泪滴落在费五的脸上。红姐的泪水流到费五的嘴角，费五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泪水，说道：“姐，还是熟悉的味道。”红姐此时此刻，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表情那叫一个复杂。
费五脚踩着一个灌木，一只手托着红姐的屁股，还是那么的软，那么舒服。红姐脸红着，拉着上面的灌木，爬了上去。到了山顶，两个人躺着，想是躺在一张床上，身边的杂草轻轻跳着舞，蔚蓝的天空像是一块幕布盖着两个人，画面很美很美，大难不死，劫后余生，那是一种非常美妙的感觉。就在这个时候，费五，突然翻身到红姐身上，看着红姐的湿润的眼神，感觉到红姐的砰砰的心跳，嘴唇慢慢落在红姐的嘴唇上。红姐红着脸，突然扭头，推开费五，说道：“弟弟，这是小孩子玩的游戏。你现在长大了，不能这样了。”“哎哟”一声，费五用双手抱着头，做出很痛苦的样子。红姐显得很漠然，说道：“小混蛋，别骗姐。”费五放下双手，摊开双手，手上满是血迹。
红姐突然显得很担心。费五笑了笑说：“有你在身边，不感觉到痛。”费五接着说：“姐，如果这个世界上，就像现在这样，只有咱们两个人，你会为我生猴子吗？”红姐红着脸笑了笑，点点头。费五又追着问道：“如果你我是亲兄妹，你会为我生猴子吗？”红姐疑惑：“不知道。”费五又问：“如果全世界就咱们两个人，你我不能一起生猴子，咱们又感觉很无聊，应该怎么办呢？”
红姐说道：“你神经病又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