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景新人 第54章

在火车上，半梦半醒，她北上，他南下，就像今后他们要经历的人生，是北是南，谁都逃避不了。
偶然地，飞驰火车前行，北北看到铁轨旁的那几朵忧伤的小花，越走越远，已经离来了北京，到达了另一个城市。
大白天的做了一个梦，路过无际的平原和宁静的村舍，北北的脑袋被车轨绊羁了一下，恍惚中睁开了眼，车子已进了陕北的黄土上，夕阳西下，车子的窗口照进来一点迷眼的光，北北看到故南寻呆呆坐在自己旁边车厢过道的小凳上。
“你不累吗？”
“不！”
“我知道你累！”
“真没关系，再过几个小时就到了！”
“我们吃桶泡面吧，我饿了！”
“好！”
北北带了两桶泡面，旁边的一位好心叔叔给故南寻让了位，称自己去抽根烟。
故南寻和北北坐在一起等泡面，两人吃了泡面，故南寻扔垃圾，北北有劲地坐在那个小凳子上，把座位留给了故南寻。
直到下车，北北坐了两三个小时，屁股疼的酸爽酸爽，故南寻独当一面，推着两个皮箱走在北北后面，两个人出了出口，已是晚上十点多，陕北夏夜的星空好美，气温刚好，清爽宜人。
“好凉爽啊，还是咱们陕北好！”
“是的！你饿吗？”
“有点！”
“我们吃个夜宵吧！”
“额！好吧！”
“串签麻辣烫可以吗？”
“可以啊！”
故南寻带北北来到一家生意爆满的麻辣烫小店，找了两人座位，又吃起了一波。
北北豪爽的吃完宵夜，故南寻非要送北北回家，北北再三推辞中看到了曾经去过无数次的旱冰场。
触景伤情，陈诺离开北北一年了，这一年里，她几乎夜夜做梦梦到他，断断续续，若影若现的爱情，她已经快承受不住了。
这个和陈诺拥有过太多回忆的地方，北北不想再看到，看到后却念念不忘。
“你会滑旱冰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
“你会吗？”
“会一点！”
“那你明天有时间吗？”
“有！”
“可不可以陪我来滑冰？”
“你喜欢的话当然没问题！”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不用送我了！”
“你一个人可以吗？”
“可以！拜拜！”
“那我明天去接你！”
“行！”
公路边过来一辆出租车，北北伤兮兮的上了车，故南寻万事总依着北北，把行李给北北放后备箱，还付了车费，北北只想马上消失在故南寻眼前，没说一句客套话，无神的坐在副驾驶上，眼睛里含着热泪，撅着嘴巴。
故南寻安顿司机安全送北北回家，站在公路边向北北挥手道别，北北在后视镜里看到故南寻留恋的眼神，藏不住的思念变成了泪滴，千千万万的影子播撒在黑夜的车里。
“姑娘，这个男孩是你男朋友吧？”
“不是！”
“那你哭啥？”
“没什么！”
“你们吵架了？”
“没有！”
“这个男孩对你真用心，他要是我女儿的男朋友，我一定把女儿放心地嫁给他！”
“叔叔，我们只是同学关系！”
“喔，那怪我多嘴，叔叔以为你们是一对小情侣了，对不起！”
“没事！”
“叔叔的女儿也和你一般大了，也在北京上大学，你要受了什么委屈就和父母说，他们一定会帮你的！”
“嗯嗯，谢谢叔叔！”
“你家到了，叔叔帮你拿皮箱！”
“好的！叔叔开车注意安全！”
“姑娘，一辈子很长，得找一个十分喜欢你的人，不会流太多眼泪！”
“嗯嗯，叔叔再见！”
…………
车子走了，夜深人静，北北拎着箱子在门口站了很久，又回到那个在这里住过三年的家。
家真正的主人是陈诺，她只是一个房客也是过客。
北北洗漱完躺在自己的床上，扣扣上线翻看着陈诺空间的动态，手机收到故南寻发来的短信。
“到家了吗？”
“到了！”
“不要玩手机了，早点休息！”
“嗯！”
“晚安！”
北北刷着和陈诺的扣扣聊天记录，心里酸酸甜甜的，他们是有多久没有好好说过话了，为什么扣扣最近老是不在线？
故南寻为北北失眠，北北为陈诺失眠，这夜，两个人睡眠不安，胡思乱想，茶饭不思。
阳光洒落在透明的玻璃窗户，正好照射在那个存着陈诺手印的电子琴上，房屋里出现了一道无法湮灭的闪光。
北北化了淡妆和故南寻一起吃了午饭，打车来到旱冰场，冰场的人几乎都是情侣和朋友来叙旧的，很少再看到青涩稚嫩的少年来滑冰，中学生和小学生一个都没有。
故南寻是北北见过滑冰最厉害的一个，不愧是北大实力派的高材生，连滑冰都滑的这么溜，这让北北拙实有点不敢相信。
总以为学霸的生活里只有学习学习再学习，哪有什么业余爱好还会来滑冰。
“你学过滑冰吗？”
“没有！”
“那为什么滑这么好？”
“小时候在老家的冰摊上玩多了，玩出花样了！”
“学霸就是学霸，说什么都对！”
“没有没有，我只是实话实说！”
“嗯嗯，那你教教我！”
“好啊，求之不得！”
故南寻带北北滑冰的样子好帅，就像两个飞人在空中美的飞翔。
场内还有不少捧场呐喊的尖叫声。
北北带故南寻到她的母校——愉华中学的操场溜达了几圈，三年里关于她和陈诺充满回忆的地方，北北统统打包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那个相约十年的后山，已是硕果满枝。那个经常和陈诺私会的公交站台，不是现在的恋人。那个第一次学会上网的网吧，北北要求通宵，故南寻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两个人晚饭没出去吃，在网吧凑合着吃了桶面，喝了奶茶，北北累的在座椅上睡了半个小时，故南寻关心地脱下外套披在北北身上，静静地看着北北精致的五官和迷人的嘴唇。
“你看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