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第七十五章
清河和月痕回到了琉璃阁，南宫雲楼看到他们回来可乐坏了。他拉着清河嘘寒问暖，还不忘向清河摆自己的功劳，他说道:“清河啊，你可回来了……我可愁死了，没有你，我这琉璃阁便没了甲位鬼使，走了一个你，又跟着你跑了一个月痕，本座一下子就被架空了……我可告诉你啊，这次来了，就别再想上次那样跑走了，我都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你，你不知道我为了给你找那个长寿丹可费了好大力气……”。清河毕恭毕敬的回道:“阁主，清河这命是你救回来，以后清河一定为阁主瞻前马后，万死不辞……”。南宫雲楼听清河说完后，纠正清河道:“什么万死不辞？说的太不吉利了……以后我们呀，要过的逍遥快乐，把酒言欢，平天下不平之事……”
南宫雲楼接着又搂着月痕说道:“月痕兄弟……我跟你说啊，这次这个碧海屠苏，算是有着落了……本座这次派了沈鎏汐夏和辛心草前去学那东齐王府的碧海图苏的酿制方法……这齐王爷居然拿那碧海图苏来诱我去杀那欧阳凌风，那欧阳凌风纵然该死……也不是我琉璃阁的任务，何况我瞧着这小子还不错……没犯下大错误，当然南州一战，是有些过了，但这些争权夺利的事咱也懒得参与……我琉璃阁好不容易从王权纷争中脱逃了出来，这个事本座懒得参与……”。
看月痕若有所思，南宫雲楼接着说道:“本座让人拿了无数金银财宝，前去换那齐王爷的碧海屠苏，那老匹夫不讲道理，就是不肯卖给我，说是除非我为他做事……本座还能让他这样的人给驱使嘛，本座自然是不能答应的……本座便派了人去，他不给本座，本座就有自己的办法得这配方……话说，这碧海屠苏的配方原本也不是他们东齐王府的，说是抢来的，居然这东西来的不光彩，那本座也让他去的不光彩……”。
南宫雲楼已经派出了辛心草和沈鎏汐夏，周六五一人在琉璃阁中百无聊赖。辛心草和沈鎏汐夏临走时，周六五语重心长地交代道:“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你们两个也算是大有长进，但是究竟如何，还要看这次任务完成的如何，你们这次去齐王府，那齐王生性多疑，尤其是那碧海屠苏的酿造更是隐蔽，一切都看你们自己的能耐了……记住，小心为好，这楼儿啊，自小就喜欢这一口，若是真弄来了，我们大家也算是有口福了……”。
因天干乙位鬼使阿媚辞了位，阿媚决定以后便不当鬼使了，她要陪这鬼噬骨，过神仙眷侣的生活。南宫雲楼答应了阿媚的请辞，然后南宫雲楼向沈鎏汐夏和辛心草许诺，如果他们能弄来那碧海屠苏的配方，便将天干乙位鬼使给沈鎏汐夏。阿锣铃因出任务有功，便接替沈鎏汐夏天干戊位鬼使的位置，辛心草则可分派蛇老天干壬位鬼使的位置，又给魔牙和赤蛇派了地支亥位和地支午位鬼使。为此沈鎏汐夏和辛心草都准备的十分认真，毕竟在琉璃阁，能成为靠前的鬼使实属不易。她们出行执行了好多次任务才得来了这次升迁。
朱红色的大门顶端悬挂着黑色金字的方匾上端端正正的写着几个大字——东齐王府。
辛心草和沈鎏汐夏先是在齐王府外观察了数十天，她们认定了其中那两个酿酒的年轻伙计，他们两个人总是一得空便出去找醉香楼的姑娘玩。辛心草和沈鎏汐夏便决定先从这两个人下手，到了醉香楼，这两个人今日得闲，便一边吃酒，一边等他们点的姑娘。
这时辛心草和沈鎏汐夏便扮成了两个绝色的女子，走了进去，沈鎏汐夏在门口抱怨道:“这都叫什么事啊……我真是，自打这个南宫雲楼上位后，我真是什么都经历了……”，辛心草还在一旁安慰道:“没事儿，如今这般，往后你可就是琉璃阁风光无限的乙位鬼使了……到时候便可自己选任务，还能拿更高的俸禄，何乐而不为呢？”，沈鎏汐夏回道:“从此以后你就不用再委屈的当我的下使了……所以你才如此这般卖力吧……”，辛心草一时被他说的，不知如何去回这话。
在门口，沈鎏汐夏像是受到了奇耻大辱，满脸都是忧愁，可一推开那门后，沈鎏汐夏像是换了个人一般，他风情万种的走到了那两人跟前捏着嗓音说道:“呦……让两位大爷久等了……小香在这里先给你们赔个不是……”，那语气，那动作娴熟到，让辛心草怀疑，她之前真在这里干过。
相比之下辛心草却表现的像个木头，一直在一旁给他们倒酒。沈鎏汐夏被那伙计搂着，她慢慢试探着问道:“两位公子叫什么名字啊，以后再来这醉香楼可还要再找小香啊……”，那两个人一开始还比较警惕，喝到后面，便被沈鎏汐夏扮的小香迷的死去活来，恨不得连自家的祖坟位置都告诉她。
其中一个大着舌头说道:“小香姑娘啊，我叫李丹阳……他们都叫我阿阳……他是焦文龙……我们都叫他阿龙……以后小香姑娘要是有什么事，你就来东齐王府来找哥哥们，我就是为你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沈鎏汐夏用手帕掩面而笑，一面给辛心草使眼色让她给他们倒酒，一面说道:“李丹阳……焦文龙……嗯，这可是你说的……那我以后可就不客气啦……来李公子快喝酒……”。
那人一把推开了沈鎏汐夏递过来的酒杯说道:“这算什么呀……这些酒哪能跟我们的碧海屠苏相比啊……跟碧海屠苏一比，这酒简直是寡淡如水，毫无滋味啊……”，沈鎏汐夏乘机追问道:“碧海屠苏……就是那东齐第一酿的碧海屠苏吗？二位公子也会酿此酒？”，这时那李丹阳不说话了，一旁的焦文龙摇了摇手说道:“别提了……这碧海屠苏可不是谁都会酿……我们就是打打下手……做一些简单的工序……比如蒸煮粮食啊什么的……重要的工序都是康叔完成的……一说到康叔啊……”，那焦文龙束起了大拇指，他慢悠悠的说道:“据说康叔从年轻时就在齐王府中了……这么多年了，他那个配方连齐王爷他都不肯说啊……哈哈哈……你说气人不……”。
酒过半巡，沈鎏汐夏已经套出来了他们所有的事，那李丹阳正要抱着沈鎏汐夏去亲，被沈鎏汐夏一记响亮又结实的耳光给扇晕了过去。辛心草和沈鎏汐夏将这两个人弄晕后，交给了琉璃阁中的其他下使，让他们看着。
而后辛心草和沈鎏汐夏走到了东齐王府，走了进去，他们两人扮作了东齐王府，酿酒作坊中的两个伙计，就是李丹阳和焦文龙两个人。他们走到了平时专门酿酒的作坊，这里的伙计都是男子，大概也就有三四个人，最年轻的在齐王府中干了也有七八年，最年长的被叫做康叔，已经年过古稀，平时就是他指挥这些伙计。
先是蒸煮粮食，这是酿酒的第一道程序，辛心草和沈鎏汐夏将粮食拌入酒曲后，开始蒸煮，经过蒸煮后，才更有利于发酵。
然后就是将半熟的粮食出锅后，要铺撒在地面上，这是酿酒的第二道程序。沈鎏汐夏和辛心草要将那些半熟的粮食用瓢子舀起来，拿到晾堂去晒……没一道工序那康叔都盯着，辛心草正舀出了那些粮食去晒时，那康叔叫住了她:“站住……”，辛心草心头一紧，她心想，这下完了，难不成是那老头看出来了。那康叔走了过来说道:“你看看……这桶子都漏了……也不知道换一个……我说过多少次了，做事要精益求精，就你小子天天吊儿郎当的……还有你……”，康叔转身指了指辛心草身后的沈鎏汐夏，接着骂道:“你们两个……是不是又去吃花酒了……真是没脸没皮……永远都是下三滥，我告诉你们，要是不想干了，就给我滚……这东齐王府不养闲人……”，沈鎏汐夏和辛心草替那李丹阳和焦文龙白白的挨了一顿骂，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沈鎏汐夏心里想着，早知道就换个人装了，这两个人简直是那康叔的眼中钉肉中刺，那康叔时时刻刻都盯着他们两个。那些晒堂，依次重叠。晾堂旁边就是酒窖。
这几天辛心草和沈鎏汐夏一直就在这里学着如何用曲，如何控制火候，以及蒸馏，最后窖藏，这一道道工序下来，他们两个几乎都成了这里的伙计，什么都干，每天都累的死去活来。这康叔也渐渐对他们改观了，甚至还开始夸他们两个了。
康叔一边尝着这新酿的酒味，一边说道:“这两天，你们两个小子，表现的还不错，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无儿无女的，往后这碧海屠苏的方子我就教给你们了……不过你们可得好好表现……时间还长，你们要学的可多着呢……你们现在不认真学，只怕到时候这碧海屠苏可就真的要销声匿迹了……人人都想要这碧海屠苏的方子，孰不知就算是有了方子……没有那一丝不苟的精神，也是白瞎啊”。
这碧海屠苏的酒曲是康叔自己制作的，谁都不知道方子，碧海屠苏用的都是极好的粮食和清泉水。谁用能知，这么多的粮食和工序，最后酿出来的，却只有小小一瓶碧海屠苏，齐王爷曾让康叔加大生产，多酿一些，康叔却不愿意，一来他觉得过于铺张浪费，二来好东西就是稀为贵，要是烂大街了，那它也就算不上东齐第一酿——碧海屠苏了。
这天大家又都可以休息几天了，辛心草和沈鎏汐夏商议着，辛心草说道:“你有没有听到啊……康叔说了会把碧海屠苏的方子和手艺传给我们三个人啊……今天康叔还给我尝了一口那碧海屠苏呢……真是好酒……也就是康叔这样的人才能酿出这样的好酒……”，沈鎏汐夏回道:“是挺不错……但康叔的意思是等几十年后，他快不行了，才会把这酿这酒的真功夫传给我们，看来接下来的时间我们两个要在这齐王府常住下去了”，辛心草知道沈鎏汐夏在开玩笑，她也便回道:“那挺好的啊，在这里吃穿不愁……还可以喝碧海屠苏，反正我是挺乐意的……”。
这时和沈鎏汐夏和辛心草一起在康叔那里打下手的另一个学徒也跑了过来，他一副气哄哄样子，一边向他们两个招手，一边叫道:“喂……那个李丹阳，快过来……”，辛心草跑了过去，一副十分害怕的样子问道:“李大哥……怎么了吗？”，辛心里之所以在他面前放低姿态，也是因为，眼前这个被她叫做李大哥的人，他叫李东莱，是他们三个中最厉害的一个，平时没少欺负李丹阳，所以李丹阳非常的怕他，辛心草为了不露馅，也只能装作很怕他的样子，那人十分的嚣张跋扈。
他抱着手臂，看着眼前的李丹阳一脸嫌弃的说道:“你小子可以啊……一天天的别的本事没有……就知道给康叔溜须拍马……那老头还真吃那一套……一天天的，今天居然还给你喝那碧海屠苏……老子平时闻一下，那老头都不让……怎么了，你小子是给他下了什么迷魂药啊……还是说你小子是他遗落在民间的私生子啊……”。
那李东莱越说越过分，越说越离谱，辛心草抬起了头说道:“李东莱，我平时让着你，是看在那比我年长……可你不要太过分了……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那李东莱头一次见这李丹阳如此硬气，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应对，只是气不打一处来，便狠狠的骂道:“呦……你小子出息了啊……现在是觉得有那死老头给你撑腰了是吗？看我打不死你……”，李东莱说着便提拳去揍李丹阳，可他不知道的是眼前的李丹阳早就不是从前那个唯唯诺诺对他唯命是从的李丹阳了。
辛心草一掌握住了他的拳头，以柔克刚，三两下就把李东莱给打倒在地，李东莱吃了瘪，打算再一次攻击李丹阳，却还是同样的下场，这输了不要紧，还有那个焦文龙在一旁拍手叫好，李东莱吃了一肚子气，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谁让这李丹阳突然变得这样厉害，他完全不是李丹阳的对手，自此也不欺负李丹阳了。
这天辛心草和沈鎏汐夏正准备着要开始去酿酒了。这李东莱鬼鬼祟祟的从外面跑了进来，一进来就赶忙收拾东西，便准备跑路，辛心草拦住了他问道:“李东莱，你是怎么回事，你干什么了要这样鬼鬼祟祟的……”，那李东莱表现的十分着急，他说道:“哎呀，出大事了……不想死，就赶紧跑吧……咱们还年轻力壮的，出去还可以干别的事……我听说，今日齐王爷要逼康叔交出那碧海屠苏的配方……康叔要是再不交出去，就要杀他的头了……快让开，我要走了……”。
那李东莱说完之后，便夺门而去，辛心草和沈鎏汐夏则是速速往酒坊处赶。
齐王爷将康叔逼到了酒窖的角落里，掐着他的脖子说道:“听说，你打算将那配方，传给那几个伙计，真是天大的笑话……他们几个算什么东西……我跟你要了那么久，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金银财宝随便你开口，你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敬酒不吃吃罚酒，如今你那些伙计应该都脚底抹油，闻风而逃了……你看看，你选中的都是什么玩意……他们不配……你识相点就把方子交出来，你爹本来是在东齐王老爷手中办事的，他待你们父子可是绝情到了极点，是我爹爹将你们救了出来，大发慈悲留你们在我东齐王府，如今你们却不感恩戴德，连个破方子都不肯给我……不给也罢……咱们就来个鱼死网破……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齐王爷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可那康叔丝毫也不畏惧，他大笑着说道:“齐王爷……我老早就看出你心术不正……这碧海屠苏的配方若真到了你手里，才是真的暴殄天物……那几个伙计虽都不是什么栋梁之才，也跟了我这么多年，哪怕是给他们，也不会给你的……教给他们是给他们一个安身立命的法子……给你便是让你大肆浪费……你就是掐死我……我也不会将碧海屠苏的配方教给你……”。
齐王爷气的拿出了匕首，要刺死康叔，这时辛心草和沈鎏汐夏及时赶来，沈鎏汐夏一个匕首刺在了齐王爷拿刀的手上，辛心草上前打了齐王爷一掌，就下来了康叔。
此时的辛心草和沈鎏汐夏早褪去了易容，要是再用那李丹阳和焦文龙的脸，想必齐王爷便不会放过他们。为此她们两个便褪去了易容。
齐王爷和他的那些手下自然不是他们两个的对手。她们从齐王爷手里救下了康叔，直接带他回了琉璃阁。
一路上康叔问道:“你们两个是什么人啊……要带我去哪里啊……”，辛心草回道:“我们两个就是李丹阳和焦文龙……”，看康叔一脸茫然，辛心草便继续说道:“这几天我们两个用易容术扮成了李丹阳和焦文龙，其实就是想跟你学习酿这碧海屠苏，但是遇到了今天那种情况，我们就只能先把你带出来，带你回琉璃阁……”，那康叔听到琉璃阁后更加诧异，说道:“你们是琉璃阁鬼使？”，她们两个点了点头，辛心草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跟那康叔说了一遍，康叔听完后说道:“也罢……这便是缘分了……今日，你们两个救了我，我没什么可以报答的，便将这配方教给你们吧……”，辛心草回道:“康叔……不必了，你随我们一起回琉璃阁，到时候，你便在琉璃阁中酿那碧海屠苏，我们都会给您帮忙……我们保证，让您过的比在齐王府中好千倍百倍……”，康叔便答应了他们二人，就这样，便随他们回了琉璃阁。
当然那李丹阳和焦文龙醒来后，那琉璃阁的鬼使给了他们一些银俩。他们两个得知东齐王府的康叔被人抓走后，便拿了那些银两，去做别的营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