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结果是错误

手机新品发布会很完满，从前期口碑发酵，到新品正式发布整个过程高潮迭起。特别是现场直播过程中网友可以通过手机参与活动，大大提高活动活跃度。安总一直对这个活动方案赞叹不已，称既有趣，还能突出手机新功能。
在庆功晚会上还特地在总部营销付总监面前夸赞初夏。初夏害羞一笑双手合十微微弯腰：“谢谢安总谬赞，发布会成功是在坐每一位工作人员努力的结果。”
安总笑到：“林小姐太过谦虚了。”
付总监说道：“林小姐年纪轻轻就能这么出色，不知道考不考虑到我们公司？”
“我和付总都觉得你很适合我们公司营销部经理一的职位，工作地点就在成都。”安总附和道。
初夏心里咯噔一下，付总第一句话她以为是玩笑，可安总这么一说，想来不是玩笑。她浅笑道：“安总和付总，真是爱开玩笑。”
“我可不是开玩笑，不知道林小姐是不是嫌我们这座庙子太小了。”安总温柔一刀砍下来。
初夏左顾右盼，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脱身。这时沐宸端着酒杯在不远处和别人聊天。现在急需一个人结尾，不管对方是谁都可以。初夏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沐宸，直到他发现自己的存在。
沐宸不动声色地走过来寒暄。“三位聊什么聊这么投入。”
“我和付总都希望林小姐能够考虑到我们公司担任营销经理。”安总笑着说，“不过林小姐似乎看不上我们这座小庙。”
沐宸微微一笑，嘴角流露出常人难以察觉的狡黠：“安总的这座大庙一直香火旺盛，倒是我这座小庙才鲜有人来。我一早就让林小姐考虑我们公司了，安总，付总，给我们这座小庙一点活路。”
安总和付总相视一笑，付总说道：“还是你们年轻人套路深啊，老了，老了。”两人说着便朝酒会另一端走去。
“谢谢，”初夏对沐宸说，“刚刚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你真不打算去安总的公司。安总公司现在发展势头正劲，去了还能搭上这班车。”
“那你为什么不来我们公司，张总开出的条件肯定比你现在好。”
“有些时候钱不一定是选择的唯一指标，最主要现在的工作方式让我觉得舒服，也能给予我成就感。”
“所以我的理由同上。”
这时穿着杏色露背装的主持人走上舞台，她露出迷人的微笑：“感谢在场的各位来宾，xx手机成功上市都离不开坐在的每一位。今晚我们不醉不归，下面有请我们的歌手上台为大家表演。”
主持人话音刚落，节奏强劲的音乐响起，穿着格子衬衣戴着嘻哈风格帽子的男生跳上舞台。歌手唱着饶舌的歌曲点燃的在场人的激情，初夏情不自禁随着音乐摇摆。
沐宸拿着两杯淡绿色的鸡尾酒从人群中穿过来。他将其中一杯鸡尾酒递给初夏：“庆祝我们合作愉快。”
“谢谢李总觉得我们的合作还是愉快的。”初夏主动碰杯，然后一饮而尽。
“我难道看起来这么不近人情。”
“一点点，”初夏用手指比划出大约一厘米的长度，“我怎么看你重要吗？”
“我只是随便问问？”
“那我随便说说，你不生气？”
沐宸点点头。
“人常说，太刚则折，至察无徒。物品到极致是一种美，人到一种极致就太失真。”初夏试图解释沐宸在自己心中的样子，太总觉得模糊说不透。他就像湖里的倒影，看得清楚，但却不真实。
沐宸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好像明白了什么。“今天礼服和你很配。”在短暂的沉默之后沐宸很突然地冒了一句。初夏十分诧异，这样的话怎么会从冰山美男子嘴里说出来呢。但她转念一想，或许是因为刚才自己说的话，他想表示一些什么吧。
“不知道为什么出自你的赞美我都有点不敢接受。”
沐宸淡然一笑：“你别放在心上，我只是学习怎么去赞美别人。”
酒会的后半场相当无聊，到场的嘉宾端着酒杯四处游走谈笑风生。如果放在平时初夏必定想要早早离席，这种官方酒会既不自在也乏味。但今天初夏却格外有兴致，往日那些乏善可陈的应酬话今天听起来也觉得顺耳。
能够顺利完成新品发布会，初夏既如释重负，又有些许成就感。往日莫迪多多少少都会从旁给自己建议，但这次从前期筹备到执行，完全都是由自己一手完成。哪怕初夏电话问莫迪意见，他都只会淡淡说一句“你拿主意”。似乎已经完全放手初夏。
正当初夏愣神，莫迪端着半杯红酒悠哉走过来。他轻触初夏手里的酒杯，笑盈盈说道：“恭喜林经理发布会得以完美结束。”
“今天这种话我挺多了，能不能有点新意。”
“你的表现非常优秀，完美。为我们完美的林小姐干杯。”莫迪举高酒杯一饮而尽，满眼都是对初夏的赞赏。
“喝了一天的酒，胃都喝凉了。”
“酒店六楼有一个甜品店，我请你。
“这个点离开不好吧。”
“没关系，你没看见大家的焦点都在那边两位老总身上吗。只要我们在酒会结束之前回来就可以啦。”莫迪把身上的外套披在初夏身上，架着她就往外走。
莫迪带着初夏穿过大厅的中庭和酒店的小花园来到对面六楼。初冬的夜里冷风嗖嗖，初夏冻得鼻尖发木。莫迪也只穿了一件加厚的衬衣。初夏一路抱怨莫迪神叨叨在大冷天到处乱窜。
“你以为我只是请你吃甜品这么简单吗？”莫迪把初夏摁在椅子上。
“那还能有什么事儿，非得逼着我在大冷天里穿着裙子到处走。”
莫迪端详初夏片刻，自顾自点头道：“今天这件礼服选得不错，以后公司规定每个月有一天女同事必须穿礼服上班。”
“今天有人说过我穿礼服好看了。。”
“谁啊，这么有眼光。”
年轻可爱的女服务员将软皮的甜品菜单递过来。莫迪没接直接点了柠檬柑橘绵软蛋糕柠檬柑橘绵软蛋糕和两杯热可可。
“你一个大男人喜欢吃甜品。”
“我前女友喜欢，我觉得也不错。”
“你的身上还有前女友的痕迹哦，你现女友知道吗？”初夏嘿嘿一笑。
“别闹，我是要和你说正经事儿。”
初夏身子往后靠，正襟危坐：“莫总，请说！”
“我已经提了离职申请，张总也同意了。”莫迪说得很坦然。
“什么时候的事儿，你怎么也不说一声。”
“在北京的时候就已经告诉张总了。他让我考虑好之后，回来再聊。不过已经没有什么值得考虑了。”
“你跳槽？”
莫迪不懂声色地点点头：“聪明，但在我离开公司之前，你不要告诉任何人。现在张总也不知道我是跳槽。”
“我明白。”
“其实我跳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离开之后，这个空缺的职位肯定需要人来填补。有两个方法，一个是对外重新招聘，还有就是在内部选拔。张总挖李沐宸的计划已经失败，所以极有可能从内部选。你知道我是意思了吧？”
“你的意思……”初夏瞪大眼睛。
“我希望是你，而且你现在也能够胜任我现在的位置。毕竟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但你应该知道还有一个人能和你竞争。”
“赵毅。”
莫迪点点头：“赵毅资历比你老，从公司初建的时候他就在了，属于元老级员工。但要升为总监，他管理项目的能力稍有不足。这就是你们两人各自的优势和不足之处。”
莫迪接二连三丢出这许多信息，初夏还需要时日消化。对于总监的位置她不是没有希冀，但也不是志在必得。但莫迪的一番话让她再次审视自己在职场的规划。职场的天花板由公司规模和自己所在职位息息相关。如果一直呆在现在的公司，总监的位置就是自己最后的天花板。这个天花板要不要戳一戳？初夏一时有点心乱。
“我一时还真难以接受你离职？”初夏讪讪地说，“你怎么突然就离职了？”
“这也不是突然奇想的决定。我已经三十五了，到了人生的分割线。事业和家庭都需要有一个平衡，我要保证位置收入稳中有升的同时能够把时间分配给我的家庭。我身上没有更多东西可以被公司压榨了。”
“你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要是我带走你，估计张总得把我大卸八块。你还是心安理得地待在这里，想想怎么能够把我这次机会。”莫迪喝了一口热可可，表情十分满足，像孩童一般高兴。
“这不适合我能左右的决定。”
“我离开的时候会向张总推荐你，但我估计作用不大，毕竟离开公司后就人轻言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