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痛仰

到了横店，剧组派了车到机场接他们，在酒店安顿好之后，通知他们第二天早上六点在酒店楼下集合。
莫曦打量着酒店的房间，算不上多大多豪华，但比起自己之前在横店租的房子却是好了不知多少倍，她躺在床上感叹着物是人非，行李箱都没来得及收拾就迷迷瞪瞪地要睡着了。
正半梦半醒之间，她突然被一阵敲门声惊醒，她闭着眼摸索到门前打开门。
“莫曦，我们…”白清霁的话还没说完，莫曦又飞快地关上门。
“等一下，马上就好。”莫曦飞奔到洗手间，把睡得像鸡窝的头发整理好。
门外的白清霁倚着门框轻笑，“还有点儿可爱。”他嘟囔着。
“好了没有啊？”他等得有点儿不耐烦，轻敲着门问。
莫曦匆忙给自己换了件衬衫，把头发从衣服里掏出来，正要去开门，又想起了什么，转身跑过来把换下来的衣服扔到洗手间。
“好了好了，”莫曦打开门，“清霁…哥，你有什么事吗？”
“你吃饭了吗？好饿啊，我们出去转转？”白清霁皱着眉摸了摸肚子。
莫曦转头看了看窗户，天已经完全黑了，月光倾泻下来洒在了阳台上，“这会儿几点了？”
“八点过一点儿。”白清霁抬起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
莫曦张大嘴巴，一脸惊讶地压低声音，“你疯了？这个点儿出去转，我们还能完整地回来吗？要去你去。”说着她就要关门。
白清霁把用膝盖抵住门，从门缝里挤进来，“没事，我穿严实点儿。”
“可是现在外面肯定有代拍在直播，我们出去不就是自投罗网？！”莫曦用手抵着他的肩膀把他往外推。
白清霁顺势抓着她的手把她拖到门外，“别担心啦，我都让小李看过了，我们从下面的车库出去，不会有人发现的。”
“小李是谁。”莫曦关注点开始跑偏。
“小李你不知道？我还让她给你送过药。”
“哦…那我知道了。”莫曦点了点头，说话间白清霁已经拉着她下到了车库，车库里空荡荡的，说话都有回音，看上去一个人也没有，白清霁让莫曦躲在一辆车后面，自己先出去转了一圈确定没有人偷拍后，转过头挥挥手让她出来。
两个人全副武装地走在横店的街上反而引人注目，白清霁摘下帽子低头扣到莫曦的头上，“你戴着吧，万一遇到熟人。”
“那你呢？”莫曦伸手把帽子扶正，仰着头问他。
白清霁指了指脸上的口罩，“这就够了。”
“我们去哪啊？”莫曦用脚尖轻轻地踢开一块石子，石子飞出去，落在不远处的地上“当啷啷”的响。
“我也不知道…”白清霁低着头思索，两只脚踩在路边的凸起上，张开双臂保持平衡，
莫曦抬起手轻轻点了一下他的后背，“不知道你还叫我出来。”
这一点让白清霁失去了平衡，他扑闪着胳膊就要摔下去，莫曦心里一惊，来不及反应就用手从后面抓住了他的衣服。
白清霁站稳后扶着膝盖直咳嗽，“莫曦你真是，我还没摔着，就先被你勒死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莫曦伸手轻轻抚他的背。
听了这话，白清霁站起来笑得一脸狡亵，“那…为了补偿我，我们去万盛街吧！”
……
莫曦发誓自己并不想跟着白清霁胡闹。
晚上的万盛街人来人往，直播的，跳舞的，唱歌的从街头排到了街尾，各种小吃摊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勾着莫曦肚子里的馋虫，她摸着咕咕叫的肚子深深地叹了口气。
白清霁盯着一个小摊前摆着的烤鹌鹑咽口水，他轻轻地拉了拉莫曦的袖子，“你想吃吗？”
莫曦一脸惊恐地看了他一眼，学着林志玲的样子捂着脸，“鹌鹑这么可爱，你怎么可以吃鹌鹑？”
白清霁被她逗得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路过的人都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莫曦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拉着白清霁往人少的地方跑，“你小声点儿，被别人认出来就惨了。”莫曦压低嗓子。
白清霁还是没有止住笑意，“莫曦，你怎么这么可爱。”
莫曦皱了皱眉，心想：什么可爱，我走的可是高冷路线。
莫曦在路边买了两盒水果捞，塞了一盒到白清霁手里，“吃吧。”
“我想吃肉，不想吃草。”白清霁一脸不情愿地看着手里的盒子。
莫曦突然想之前米粒跟自己说的话，“要想上镜瘦，就得少吃肉，你爱吃不吃。”
白清霁撇了撇嘴坐到街边的长椅上，“你比我刚见你的时候瘦多了，不用再瘦了。”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莫曦狠狠地嚼着嘴里的水果。
两个人正埋着头苦吃，一阵音乐声从不远处传过来，白清霁把吃完的盒子丢进旁边的垃圾桶，伸出舌头舔掉沾在嘴角的酸奶，从口袋里拿出口罩带上，“我们去看看？”
莫曦把没吃完酸奶盒子放在旁边，“别了吧，那边人很多的。”
“没事，”白清霁抓着她的手往那边拉，“我们就站在最后面。”
莫曦被迫跟着他往那边走，一步三回头地看着椅子上的水果捞，“我的水果捞，我还没吃完呢！”
“一会儿再给你买！”
……
是一个乐队，女鼓手穿着红色的短夹克，一头短发干净利落，瞬间吸引了莫曦的目光，她踮起脚尖越过前面熙熙攘攘地头顶望过去。
“这样太酷了吧！”她张着嘴巴。
最前面站着的主唱染着夸张地蓝色头发，闭着眼故作深情地唱：
“……只有我才懂得你珍贵，莎菲娜莎菲娜只有我才懂得你珍贵……就让我为你起舞吧，让我为你唱首歌，让我为你唱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