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山海皆可平

小朋友不理人，白清霁很委屈。
自从莫曦去了别的组，白清霁就习惯了一有空就给莫曦发信息。
一开始都是他主动去问她收没收工，吃没吃饭，莫曦也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复他。
渐渐地，莫曦也活跃起来，经常跟他吐槽打戏有多苦多累，饭菜有多油腻多难吃。
两个人还约定好等哪天收工早就一起去吃饭。
可是这几天莫曦突然不给自己发消息，连自己发过去的消息也不回复了。
白清霁原本以为是因为最近莫曦拍打戏太累了。结果问张导，张导却说最近B组排的戏不多，莫曦经常下午就收工回去了。
白清霁有点儿慌，晚上收了工去敲莫曦的门。
是米粒开的门，告诉他莫曦在洗澡，之后还要准备第二天的戏，没时间见他。
白清霁落寞地回到房间，问工作人员要了莫曦明天的通告表。
他点开图放大图片认真的研究，“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有多忙。”他自言自语着。
等看清之后他更慌了，明明明天两个人在一个组拍，而且拍的是群戏，莫曦的台词戏份并不多。
“靠，这怎么了这是？”白清霁有点儿要抓狂了。他一只手揪着自己的头发，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结果被呛得眼泪直流。
“真是人要倒霉喝凉水都塞牙。”他伸手把眼前的烟都挥散，烦躁地在烟灰缸里把烟按灭。
……
第二天白清霁到剧组的时候莫曦已经在穿戏服了。
她抬高双臂让米粒把腰带绑好，顺手还摸了摸米粒的脑袋。
白清霁看不出莫曦什么异样，又不敢贸然去问她为什么不理人。
环顾了一圈看到了不远处拿着剑乱挥的陆淼，他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陆淼吓了一跳，转身看到是白清霁赶紧把剑收起来，微微欠身鞠了一躬，“清霁哥。”
白清霁点了点头，用下巴指了指莫曦问，“她怎么了？在组里没人欺负她吧？”
陆淼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莫曦正在和米粒说话，说到有趣的地方还靠着米粒的肩膀笑。
“莫曦？她没事啊。”陆淼觉得莫名其妙。
“你不觉得她最近有点儿怪吗？”白清霁挑了挑眉疯狂暗示。
“哦……”陆淼张大嘴巴恍然大悟。
白清霁看着他一脸期待…
“她从来没有跟我们那样笑过，”陆淼指着在远处和米粒笑作一团的莫曦，“我以前一直以为她是个面瘫。”
白清霁白了他一眼，“是你们不懂，真的无语。”他在心里暗骂道。
陆淼是指望不上了。白清霁决定还是亲自去问问莫曦。
……
一场戏拍到中午，莫曦就站在白清霁身边，却除了台词一个字都没和他多说。
好几次白清霁的“莫”已经叫出来口，却被她冷漠的眼神劝退。
白清霁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简直等不到休息了。
“好，过。大家吃饭吧。”导演一声令下，不论演员还是工作人员都欢呼着四散开来。
等白清霁转身想和莫曦说话的时候，她已经走到了自己的休息室。
白清霁刚想跟过去，却被小李拽着往反方向走，“我们的休息室在这边，今天给你多加了一块牛排，不吃就凉了。”
他使了使劲想把手臂抽出来，但小李像是铁了心要抓他回去，怎么都抽不出来。
白清霁叹了口气，决定还是先去吃饭。
作为男一号，白清霁的一日三餐都是剧组特别准备的。
蔬菜沙拉、鸡胸肉、色泽诱人的牛排、还有精心切好的水果。白清霁看着面前摆了一小桌板的饭菜，一点儿胃口都没有。
之前和莫曦拍戏的时候，总是莫曦死皮赖脸地跟到他的休息室和他一起吃饭。
因为剧组的盒饭太油腻，她还总是抢他的饭吃，两个人经常为了最后一口沙拉恨不得掀翻了剧组。
诚然，白清霁完全可以让剧组为莫曦多准备一份，但他私心里还是很喜欢莫曦在自己面前这么孩子气，所以从来都没有提过。
而现在他坐在安静的休息室里看着饭菜，欲哭无泪。
“我到底是哪里得罪这个小祖宗了？！”白清霁扶着额叹气。
……
再看另一边的莫曦。凭良心说，剧组准备的盒饭也不算差，三菜一汤，有荤有素，但坏就坏在过于油腻。
莫曦拿起筷子夹起一颗绿菜，在米饭上把上面的油水刮干净，小心翼翼地放到嘴里。
“米粒！”莫曦把菜咽下去，冲着坐在对面狼吞虎咽的米粒大喊。
米粒吓了一跳，一口米饭堵在嗓子眼死活咽不下去，她翻着白眼几乎要昏厥过去。
莫曦看到她的样子也吓了一跳，赶紧站起来把自己的汤递到她嘴边喂她喝了一口，用手锤她的背。
汤太烫了。饭是咽下去了，可米粒的舌头却被烫的掉了层皮。
“莫曦，你这是要谋杀啊？！”米粒痛心疾首，抚着自己的胸口叹道。
莫曦自觉理亏，有点儿内疚地顺着她的后背，“我又不是故意的，有话跟你说而已。”
“什么事需要喊那么大声？”米粒抬起头看她。
莫曦和她对视着，时间仿佛停止了。
……
“？！你是助理我是助理，敢跟我这么说话！！”莫曦反应过来叉腰拧着米粒的耳朵。
米粒疼得倒吸着凉气直求饶，“嘶，先松…松手，以后不敢了……”。
莫曦胜利似的挑了挑眉，得意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
她拿起筷子戳着饭盒里的米饭，叹了口气，“都怪你，米粒。”
“我又怎么了？”米粒摸着被她拧红了的耳朵，一脸委屈。
莫曦抬起头看着她一脸绝望，“怪你之前总让我吃那么清淡，我现在一吃油腻的就肚子疼。”
米粒不知道莫曦和白清霁的事，拿过莫曦饭盒里的鸡腿狠狠地咬了一口，仰着脖子满足地叹了口气。
“那你还去跟清霁哥吃饭好了，我去领饭的时候看到李姐拿了你最爱的蔬菜沙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