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一连几天，纪小染都魂不守舍的，香水调制也接二连三的出错，从公司回去后，她就把自己关在了屋里。
“她这几天怎么回事？魂不守舍的，以前可没见过她这样啊？”江辞是个孤儿，从小没什么亲近的人，直到遇见了他们俩……
他是真的很关心她。
“是伯母，她的情况不是很好，恐怕……熬不过今年冬天……”孟扶桑将文件合上，剑眉紧皱，琥珀色的瞳眸中是化不开的担心。
江辞虽不知道她家具体什么情况，但也知道，纪小染因为六年前的事情对家里有意见。这次回来是因为李瑜病重。
纪小染经常去医院不错。但真正进病房看她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那……要不要去劝劝她，让她多陪陪伯母？”
他摇摇头，盯着楼梯口处，答非所问：“先让她自己静一静吧，明天给她请个假，这次的香水进展怎么样了？”
“前几天就可以完成的，但她这几天心神不宁的，到现在还没完成。这个研究室调香部的那几个人也进不去，估计可能还要再推几天。”
孟扶桑毫无负担的开口：“那就拖着吧！”
江辞……他还能说啥！
“先做饭吧，让她待房间待会儿。等会儿吃饭了再叫她。”孟扶桑半卷起衣袖，露出一截手臂，“厨房里还有什么菜？”
想他堂堂一个军区霸王，为了她特意收了戾气，学了厨艺……
江辞：“厨房里菜不多了，我去附近超市买点，你先做着。”
晚饭做好后，孟扶桑上楼去叫她，敲了两下门，没人回应，他推门进去，门刚一打开，扑面而来的烟味就把他呛得直咳嗽：“咳咳……咳……”
房间里很黑，隐约可见香烟发出的明明灭灭的光……
他关上卧室门，随手按上墙壁上的开关……
“把灯关上！”她抬起另一只手挡住刺眼的光。
地板上散落了一地的烟头……
孟扶桑没理会，径直走到她的跟前，半蹲着身体，声音低沉而温柔：“心情又不好了？！是在纠结伯母的事吗？！”
他的眼睛快速的在她身上略过，没发现衣服上有什么被烟头烧过的痕迹，暂时松了一口气。
见她没说话，他又开口，仍旧温柔的很，“既然放心不下，那就去看看吧，我给你请了假，明天带你去医院？”
手上的烟早已经燃尽，她的头低垂看不清神色，半晌嗡嗡道：“我想去看看爷爷奶奶。”
孟扶桑轻柔她的头，宠溺道：“好，先下去吃饭，吃完饭我带你去看纪爷爷和纪奶奶。”
他起身，拉开黑色厚重的窗帘，推开窗，散散屋子里的烟味……
六年前的一次车祸，夺去了纪爷爷和纪奶奶的生命，自幼由二老抚养长大的纪小染受不了这个打击，精神状况一再崩溃……
“爷爷奶奶，她……可能熬不过今年冬天，你们说，我该怎么办？该不该去看她？”她像往常一样背倚在墓碑上，抬头仰望着星空，声音有种说不出的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