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头脑简单派的谈判

听到苏易平的问话，杀人刀用他那刚挠完脚掌的手又抓了抓脸庞，看的苏易平忍不住朝后挪了挪身子。
“你为什么会有这个疑问？”杀人刀反问道：“叛军洗劫了黄家的书库，黄周天为了追回那些书出了城，到现在还没把东西找回来，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
苏易平看着杀人刀的眼睛：“你们在那之前……在那三天前，已经偷过了黄家……不，准确来说是黄周天个人的三本秘籍，而且把这件事情嫁祸给了我。”
杀人刀停下了抓脸的动作，“谁告诉你的？”
“无可奉告。”
“好吧好吧，我可不是那群每天研究阴谋的头脑派，我才懒得去猜。”杀人刀举起双手，“不过这消息可是连我们自己也没预料到的，至少也得值……”
“说好的两条情报换一枚手榴弹，”苏易平说着，伸手把桌上的手榴弹往自己的方向移了移：“我可不管你的新闻是不是什么独家头条。”
“新闻……？独家……什么乱七八糟的？”看到苏易平不肯退让，杀人刀略有失望，不过也没什么不满：“算了，反正这事本来就不在我们的计划里，告诉你也无妨。”
他捏着下巴，兴致勃勃地道：“那个黄家的黄周天，他决定把整个黄家藏书阁里的东西送给叛军，以此作为见面礼，加入了叛军。”
稍一顿，他纠正道：“确切的说，他加入了我们，而我们现在是叛军的人。”
“什么？！”苏易平这次是真的没有憋住自己的表情，他惊愕地抻直身体，“等等，什么时候的事情？！”
“一周多以前，是个雷雨夜。”杀人刀给出的时间节点正好与苏易平预料之中的一致。
“那天老熊，啊，就是和我一起加入叛军的四境，他一向是个喜欢把事情做绝、不喜欢计划超出自己预料的疯子。”杀人刀无意识地摩挲着面前的长桌，回忆着当时的情形：“老熊听说了黄周天那家伙根本没把事情告诉黄家，没能挑起黄家和你们苏家正式的内斗，就决定出手把黄周天做掉。”
苏易平听着杀人刀的描述，在心里画出一张时间表，挨个将他、黄周天和叛军的行动按照时间顺序填在了上面。
“不过据老熊说，等他到的时候，那个黄周天已经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了。”杀人刀摇摇头，语气甚是不满：“哎呀，动手的人可真是不懂啊，我们当杀手的，最重要的是在下手的时候确保目标完全死亡，要不然万一哪天雇主找上门了，都不好解释……”
苏易平缩了缩脑袋，没敢接话。
一提到杀人的话题，杀人刀就兴奋起来，他忽然指手画脚地在空中比划着：“要是让我来，绝对一刀就能削掉那老头的身子。啊，今天之后还可以用你给我的这个什么手榴弹，我和你说，这种武器最适合趁人不注意……”
苏易平只得敲了敲桌子，无奈地打断对方：“麻烦说重点。”
“哦，抱歉。”杀人刀重新冷静下来。他咂咂嘴，好像还沉浸在杀人的想像里：“算了，总之，你还记得我刚说老熊这个人比较疯吧？他不是很喜欢计划超出自己的预料……哪怕是杀人也是如此。”
苏易平已经隐隐猜到了杀人刀接下来的话：“你的意思是，那位四境修行者又出手救了黄周天？”
“是的，他为了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把黄周天又救了起来。”杀人刀无奈地说道：“当然，我是不知道他们到底聊了什么，总之等老熊回来的时候，他就告诉我黄周天也入伙了。他肯定是把我们做的事情告诉了黄周天，但那老头居然没有对我们发飙，反而直接背叛了黄家，也真是古怪。”
“像个疯子，和老熊不太一样的疯子。和我这种头脑简单派完全不一样。”杀人刀笃信地评价道。
狗屁！你也是个疯子，一个只知道杀人的疯子！
苏易平仍旧没敢把这句话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