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考量

清晨，竹取族领地
踏着光滑的石板路面，即将要走到山道台阶前，一道清亮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上午会有比试，雏田小姐。”
竹取祭雁神态平和，碧色眼眸清亮，日向雏田的身形顿下，继而转身，看向这位年轻的竹取族长，语气平淡得回应
“我知道。”
说完话，她站在原地，不再出声也未有行动。
微风短暂盘旋飞舞过去，凝滞的气氛中，竹取祭雁微移目光，伸手拂下落在秀发的竹叶“你们远道而来，竹取一族要尽地主之谊。”
等到她说完，日向雏田才话语简洁道“我有事。”
竹取祭雁碧色的眼眸微微睁大了些，即刻恢复雍容常态，她没有气馁，继续说道“等流程结束，我会向日向族长说明。”
没有一族之长被冒犯的愤然，竹取祭雁态度平和，顷刻间给出合理的解决方案。
她静静看着日向雏田，姿态雍容，两人视线交汇又很快移开。
“可以。”
呼，竹取祭雁暗中松了口气，下巴微微抬起，迈步走向前方布置好的地带。
日向雏田跟在她后面，注视着前方纤细高挑的身影，背后的竹取族徽在浅金的阳光照耀下，仿佛活了过来。
她很快移开目光，对注意到这边的日向宁次挥了下手，来到他旁边。
“雏田，你改变主意了。”看向那道与日向日足交谈的年轻身影，日向宁次语气略带惊讶。
昨晚的时候雏田给他打过招呼，不参加两族之间的切磋，直接到长水镇补充物资，等流程结束，日向宁次则直接去昨天傍晚约定好的餐厅地点。
竹取祭雁能将雏田说服，改变主意，这可是连日向日足有时都办不到的事。
日向雏田打了个哈欠“作为交换，我参加，她给我满意的报酬。”
注意到雏田露出疲惫的神色，又想进入睡眠状态，日向宁次略微皱眉，关切道“雏田，夜晚的休息时间被其他研究占据，虽然能在白天补眠恢复这个时间差，可遇到危急任务，真的不要紧吗？”
他主要担心雏田在面临危机的时候，会因为睡眠不充分产生懈怠感，而这往往是致命的因素。
“这不是问题。”日向雏田摇首，倦怠的神色即刻转为严肃，眼眸清明，纯白的眼瞳清晰映照出宁次的身影。
“精神方面的状态非常重要，尤其是对我，无法拥有清醒的头脑，会在很多决策上出现不明显的失误，这比在修炼出错更严重。”
“依赖武力去解决问题永远是愚蠢的，它只能是一种附带手段，许多事能用最简单的方式就能化解，所以脑子才是最重要的。”
日向雏田闭上眼睛，最后在宁次耳中传音道“哥哥，现在我需要补充下睡眠了，你来到我身前挡一下。”
她对宁次说的是真话，也是处事的态度，首要重视的就是时刻保持状态清醒，追逐武力都是次要的条件。
不论是与人为善，或者是作恶陷害，它都是达成目的的手段，无关方式，只看结果。
日向宁次略有些无奈，还是挪动座椅挡在雏田身前，将对面竹取族人投注过来的目光尽数挡下。
他心中的担忧并未全部放下，雏田虽然表明自己已经足够重视，可她并没有承诺自己会修改作息，就代表不会更改。
感受到旁边视线投注过来，带着些许隐晦的愤然，日向宁次敏锐偏头，面带寒意得警告看向对方。
日向花火抬起眼睛，看到宁次那透着明显冰冷意味的视线，左手不自觉间握起，刚要有所表示，旁边的日向夏连忙按住她的手，温柔却不容置疑得摇了摇头。
她怔了一下，连忙转移目光，看到前面的宽阔石台上，父亲严肃的面色同样透出些许寒意，朝着这边走来。
站在高台上的竹取祭雁似有察觉，碧色眼眸若有所思般看了眼这边，唇畔噙起抹似嘲弄的弧度。
既然花火已经收到警告，日向宁次没再管她，继而看向宽阔石台那边，已经有竹取族人上前比试切磋。
时间在日向雏田进入补眠的状态中流逝，她选取睡觉的角度能直接隔开对面竹取族人的视野注意，身前更有日向宁次挡住，而旁边的族人对她的状态早已习惯，连日向日足都没去管雏田，他们更没必要上去自找麻烦。
“宁次、花火。”日向日足眉头微跳，努力忽略于最后方的阴影中睡着的雏田。
“是。”
日向花火立刻站起，带着期待和振奋的心情望向石台。
犹豫了一下，日向宁次转头，本想叫醒雏田，却发现她已经醒了过来，眼瞳明亮皎洁，透着灵动。
如果不是见过雏田瞬间清醒的样子，他绝不会认为早在前一秒时间，雏田还处于睡眠中。
“站在第一排，头发绑起的那位忍者需要注意，其它忍者不用太警惕。”
日向雏田安稳坐在位子上，有些惋惜对宁次道“可惜没有赌盘，不然我们在长水镇的花费就不用掏钱包了。”
“不上台去切磋吗？”
“没到时候。”看了眼望向这边的竹取祭雁，日向雏田后靠椅背，解释道“我出手肯定会造成不愉快，没签协议之前，我不会上场。”
跟雏田比武的族人下场都不好，除非实力相近，有能力在她手中撑住，不然她完全就是按照对敌的狠辣作风去打，后果最严重的就是被废，最轻微的也是断掉手指，还是建立在裁判提前喊停的情况。
回顾起往昔，日向宁次深表赞同得颔首，不再多说，和日向花火一起上到了石台上。
一直关注这边的竹取祭雁微微皱眉，眼看雏田没有上台的打算，她犹豫了一下，双手依旧优美合于腿上，如兰花，姿态秀雅。
过了一刻钟，眼看目标依旧没有上台的打算，竹取祭雁秀眉一点点皱起，又很快舒展开来，她站起身，顷刻间就出现在日向族这边。
“上台后，死伤不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