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凯撒的计划

神之塔，伊恩离开了念故所在的空间，来到了凯撒的门前。
在守卫的带领下，他进入了凯撒的空间。
这是一座幽静的空间，不同于念故那里的广袤和空虚，这里种满了植物，众多造型各异的植物按照一定规律排列着，围绕着一幢三层木制小楼，前来迎接的是叶尘。
叶尘看到伊恩的时候松了口气：“没事就好，你那边的事情处理完了”
伊恩点了点头：“我要见他。”
叶尘凝视着伊恩的双眼，竟感到一丝莫名的敬畏：“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可是现在的你，丝毫不像是个年轻人。走吧，我带你去见他。”
伊恩跟着叶尘走进了小屋，小屋里有清淡的茶香散出，叶尘打开了一楼小院的竹门，只见身着神之塔长袍的凯撒一人坐在院内精致的树根小茶桌旁煮着茶，微眯着双眼。
“坐吧。”凯撒的眸子微微开合，伸手握住了烧制的壶柄，向三个空杯里倒了约莫七分高的茶水。
“叨扰了。”伊恩和叶尘落座，凯撒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用手掌指了一下茶杯。
伊恩伸出手指轻握住茶杯边缘，想要举起时竟察觉到上面萦绕着淡淡的神力，必须同样以神力对抗才能将它拿起，并且保持平衡，稍有不慎的话茶杯就会碎裂。他并没有如凯撒所想与之对抗，而是催动时间的力量将凯撒的神力直接朽化散去了。
伊恩喝了一口茶，没有刻意吞咽，只是让请绿色的茶液沿着喉咙滑下，随后感受着绝妙的回甘和茶香在口鼻间如绕梁三日般留存辗转，不禁赞叹道：“好茶。”
凯撒眸子间流露出了意外的神色：“你们从前的世界有句话我很喜欢，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如今你当得上这一句。”
“大帝谬赞了。先前仓促，我先向您道歉。我这次来，是想从您那里得知一些关于这片世界真相的事情。”
凯撒将杯中茶饮尽，微微颔首。叶尘默默坐在侧席，为二人添着茶水。
“我知道你早晚会来，可没想到是今天，很好，非常好，你同样来往过奈奥格之雾相隔下的两个区域，感受如何？”
伊恩想起了边境小村帕尔被战火燃尽的场景，眉头微皱道：“不算是什么好的体会，人们丝毫不知道他们在自相残杀，因此还产生了诸多悲剧。”
凯撒轻叹一声：“的确如此，若是你有能力将奈奥格之雾摧毁，你会怎么做？”
伊恩盯着凯撒的眼睛，毫不犹豫地说道：“当然会摧毁它，我不想再看到更多悲剧了，太多人因为战事失去了家庭，我不理解您为何要在背后催动这一切。”
凯撒再饮一杯，不疾不徐地说道：“雾内战争的确是我一手策划，没有人比我知道战争有多残酷。”
伊恩不解，手中茶杯顿时碎裂开来，茶水被他的神力瞬间蒸发：“那您为何还……”
凯撒伸手一点，伊恩面前碎裂的茶杯碎片自行拼合，逐渐复原，叶尘再为伊恩倒了一杯：“莫要急躁，既然你去了念故那里，应该也知道了一些未来我们将要面对什么。”
“外神和深渊之物？”伊恩一顿。
“你认为，我们有几分胜算？”
伊恩并没有像念故那样拥有那时的记忆，所以只能摇了摇头：“我只知道外神十分强大，如果单独对上，几乎没有胜算。”
凯撒微微颔首：“不足三成，这还是我将念故算作战力的结果。外神至少也是白级中位，强悍的外神肯定是上位神，甚至还要超出我预想。”
“什么……”伊恩一怔。
“如果只是我们这些高端战力的话，胜算仅仅只有这些，更何况还有数量未知的深渊军团，而我在百余年前就预料到了这一切，你认为我该怎么做？练兵？还是扩充人口？”
伊恩露出了沉思的神色。
“后来，奈奥格之雾降临了，也正因它的存在，使那时的我萌生了一个大胆的计划，后来我亲身穿梭于雾中，领悟了完全平衡罪孽的方法，来到了神之国。”
凯撒轻轻指了指伊恩的茶杯。
“和这个茶杯不同，有些东西，是我无法挽回的，虽然我也曾犹豫过，后悔过，但雾内战争持续到今天，借由罪孽催生的强者有多少，你知道吗？”
伊恩想起了西门，咬牙道：“可这样未免太残酷了！”
凯撒的双眸睁开，厉声道：“如果我不残酷的话，这个世界可能就没有未来！与其在安然中被摧毁，不如养蛊一搏！”
伊恩沉默了，在他看来，战争的残酷和实际的收益并不成正比，用数量夸张的尸骨和血肉堆成的未来，真的值得期待吗？
凯撒的气息平缓下来，说道：“你还年轻，不论你经历过什么，你看待事情的角度始终是单一的，我知道战争会让人们失去什么，可若是什么都没有了，失去与否还有意义吗？”
伊恩闻言忽然想起了曾经的那些自己，喃喃道：“若是什么都没有了，失去与否还有意义吗？”
凯撒默默起身，问道：“念故与我们是敌是友？”
“是友非敌。”
凯撒松了一口气：“他与你有些因果，这些我无法干涉，不过他既然愿意协助我们，这场未来的战争，我们的胜算的确再添了几分。先前你所苦寻的那个女子，只身一人杀死了神之塔的一位神明，念故为了她公然与整个神之塔为敌，那时我们才知道，他竟是上位神，也可能是这个世界唯一的上位神，这件事才不了了之，我原本还在为高端战力减员而担忧，但这样看来，是值得的。”
伊恩“腾”地站了起来：“您说什么？”
凯撒看着他摇了摇头：“看来你还不知道，那个下位神，后来查明是海神的傀儡，但海神究竟态度如何，我们不得而知，换一个态度明确的念故，是好事。”
是莉亚吗，她还有事瞒着自己，是害怕自己责怪她吗？在黑级上位时只身一人完成了弑神，这就是晨暮一族的可怕战力……
他深吸了一口气：“我明白了，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至多十年，如果你也想有所计划的话，我建议你将时限定为八年。”
“这么快……”伊恩感受到了时间紧迫，无论凯撒计划如何，他都必须如同念故所说提升自己的战力了，为了这片世界的未来，为了伙伴们，也为了她。
凯撒问道：“你的想法是？”
“既然如此，奈奥格之雾和战争的事情我不会加以干涉，但和我朋友有关的事情，我不得不管。我打算尽快提升自己的战力。”
“你说的是那个叫做西门一剑的孩子吧……他的确是个好苗子，我也在关照他，你放心吧。”
看来凯撒已经接触过西门了，伊恩松了口气。
“那么告辞了。”伊恩行了一礼，在叶尘的带领下离开了。
叶尘看向了伊恩，眼中有些怅然。
“叶前辈……”“别叫我前辈了，你现在的战力远胜于我……”
“不，尊老爱幼是我们的传统美德，不能丢。”伊恩坚持道。
叶尘无奈一笑：“真拿你小子没办法，老实说，我也是第一次知道神之塔有海神傀儡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