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梦魇

双头冥龙的毒气让陈默陷入了一段循环的梦境之中。
陈默能听到耳边有人在呼唤他，在用力摇他，他知道那是琳娜的声音，可是他无法做出任何回应。他张不开嘴，身体也一点都动弹不得，他能感受到耳边似乎有风在吹拂，就这样他感觉自己变得很困，慢慢进入了梦境。
这个梦对他来说是一个最大的噩梦，而噩梦来源于自己的内心最深处，那里隐藏着一段令他想起来就感到恐惧的记忆。
在这梦里，他感觉一切都很真实，就像是自己又身临其境。他又回到了自己那熟悉的世界里，回到了那年冬天的一个晚上。
那时候他还是个很年轻的人，刚参加工作没几年。
那年对他来说，过得并不容易，车祸、失恋、领导的刁难接踵而来，好不容易咬牙坚持到了年末，却在这天晚上听到了一个噩耗。
他的二姑在上半夜因脑溢血突然去世了。
二姑一家很早就离开了家乡，一直以来生活在另一个城市里。二姑去世的那一天，二姑夫刚巧出差去了外地，听到自己老婆去世了，正订最近一班航班往家赶，而此时家里就只剩下了二姑的女儿一个人。
陈默的这个表妹才二十几岁，还在上大学，连社会都没真正踏上过的女孩子哪里经历过这些。母亲的突然离世让她既无比悲痛也不知所措，她一个人肯定无法处理这天大的事情。
陈默的父母最先得到了自己这个侄女的电话，考虑到陈默工作的城市离她最近，所以让陈默赶紧驾车先赶到表妹那里。
陈默听到这个震惊的消息后也没有丝毫的犹豫，他利索地穿好衣服驾着车根据导航提供的线路火急火燎地奔向了表妹那个城市。
此时已经是下半夜了，路上很安静，这个时间段几乎看不见行人和车辆，他没用多久就驶出了城市沿着国道一路开上了高速公路。
小汽车在高速上飞快地奔驰着，陈默的车速一直维持在120左右，他的心里越来越着急，就在刚才出城的路上，表妹已经打过来电话了，电话里都是表妹的哭声，让他早点过来。
平日里陈默开车是一定会播放音乐的，但今天这种情况，他反而觉得音乐让他烦躁，他知道越着急就越会出事，自己必须静下心来专注地开车。
这一路上只有刚上高速的时候还能看见几辆车，在他加速甩掉它们后，几乎没有遇到其他车辆了，这种情况很容易产生时间上的错觉，若不是零星出现的对向车辆，他甚至感觉时间就像静止了一样。
一种孤单感不禁也涌上了心头，他看向车两侧窗外，外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只有车头远光灯照射的地方能看得清楚。
陈默瞄了眼车上时钟的时间，屏幕显示当前是两点整，导航上也标注着距离目的地还有四十五分钟。
陈默以前偶尔会到这个城市，所以大体的路线还是了解的。他知道自己很快就要驶出高速了。
再向前行驶5公里后，会在路旁出现一个岔路口，下了岔路口就是收费站，而过了收费站将是一条笔直的国道，他顺着这条有路灯的国道就能到达表妹的那座城市。
不一会工夫，导航里的女声响了起来：“前方一公里后请沿辅路驶出高速。”
终于要到了，终于可以摆脱这份寂寞了！
导航继续提示着：“前方五百米后请沿辅路驶出高速。”
“前方一百米后请沿辅路驶出高速。”
陈默打开了右转向灯，朝着路右侧看去，仔细寻找着出口外的标志牌。
嗯？竟然没有标志牌？他记得以前是有个蓝色的牌子的。
现在已经不到一百米了，为什么在路面上也没有看到涂有左拐的白色箭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