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局中之局

光团:“我是天道分身，你可以叫我天道，但为了接下来更好的区分我与我的分身，你也可以称呼我为神始。”
程谕眨了眨眼，看向焉非罪，后者不语，显然是默认了。
神始道:“哼，这可是我花了好长时间给自己重新取的名字。”
程谕:“那你真是用心良苦。”
神始:“那当然，要不是善威逼利诱，我又怎会舍弃另一半的我？”
聪明如程谕，自然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好家伙，焉非罪这是将天道分身给策反了。
于是她道:“弃车保帅，不亏。”
神始:“都怪天道那蠢货，偷鸡不成蚀把米，当初要不是它太贪心，与你打赌后将本体一分为二，企图将你们两个同时吞噬，也不会落得个如今这下场。”
“嗯嗯，你说的对。”程谕换了个舒服的坐姿跟它聊。
神始沉默，须臾琢磨出味来，“不对啊，你当初与它打赌后，是被抹除记忆的，天道就是算准了这一点，觉得自己胜算很大，才愿意和你赌，可为什么它还是输了？它究竟是怎么输的？”
程谕也疑惑道:“对啊，所以它究竟是怎么输了呢？”
话音刚落，外面就忽然出现一阵波动，程谕身都还没起，焉非罪就已经消失在原地，神始见状道:“他走了，如今能到这里的……中立似乎回来了。”
程谕促狭一笑:“不用你说，我感应到了他的气息，以及他的小娇妻。”
神始:“什么小娇妻，那是他师尊！”
程谕:“先不抬杠，趁着善不在，我们来聊一个秘密。”
神始:“你是怎么把天道坑了的秘密吗？”
程谕叹息:“我也不是那样的人啊。”
神始:“你是人吗？”
程谕:“不是啊！我是小仙女！”
神始一愣，随即唾弃道:“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谢谢夸奖，不过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说焉非罪对你威逼利诱，威逼我是知道，他比较在行，那利诱是什么？他给了你什么好处？告诉我。”程谕似笑非笑着循循善诱。
神始道:“那你先回答我。”
程谕见他不上套，看了一眼殿外，道:“你想知道的答案嘛，很简单，起初天道以为我和它打赌，赌的是双方相互吞噬，我或者是善，不管哪一方吞噬天道，都可以取代此间天道，成为天道。本来嘛，我也曾这么想过。可是，如果这个方法可行，中立当初为什么不这么做？按理说他身为中立，成为此间天道后，天秤才不会倾斜，中立才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可他没有这么做，事实证明，这个方法并不可行，因为天道不死，天道就是此间法则，要想此间存在，天道就永远不会消失，一旦我与善恶中立将其吞噬，那么只会有两种结果，一种，是此间消逝，永不复存，另一种就是为了此间存在，而舍弃自我。”
神始:“所以从一开始，你就没打算彻底吞噬，可善不会这么想，你就没有考虑过，他的分裂神格会做出不同的可怕决定吗？”
“当然考虑过。”程谕笑眯眯道:“小天道，你以为恶源为什么会眷恋此间呢？”
神始一懵，程谕抬眼，目光飘远，“因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神始干脆化作了一个人形光团，坐在程谕身边，饶有兴趣道:“请说出你的故事，”
程谕看了它一眼，“其实也没什么，故事很简单，此间三千界不过浩瀚宇宙中的千万分之一，其中有很多都是被你们称呼为善恶与中立的这几种人，就姑且称之为人吧。只不过后来中立的最高统治者，也就是创造你爹的太初帝尊。他无聊创造了玉清，玉清开天辟地创立了此间，因而诞生了你。”
神始连忙撇清楚关系:“是天道，我们现在不是一体了。”
程谕没有理会他，自顾自道:“此间诞生后，中立入了此间，导致宇宙出现了小小一次混乱，很快新的中立统治者上位，平息了那次混乱，然而事情却并没有因此结束。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中立在位的统治者忽然消失，而前中立的气息再次浮现，估摸着就是当初你……天道算计太初那次，被善所察觉，为了平衡宇宙，善决定压制自己的力量亲入此间。但是为了防止我在他离开后一举扫灭，统治宇宙，说到这里忘了告诉你，我就是恶之统治者。”
神始:“猜到了，赶紧继续，焉非罪一会儿该回来了。”
程谕继续道:“他故意引诱我，想与我定下拓逆契约。”
神始:“什么是拓逆契约？”
程谕:“就是用他的善念剥夺我的恶念，自此我们意念互换，我不在想作恶，而他能控制住自己也不为恶。”
神始，“这代价有点大，没有了善念，他还是善吗？”
程谕:“是啊，可我没有了恶念，也就不能称之为恶了。所以我拒绝了他。”
神始没想到还有反转，“然后呢？”
程谕:“善恶的力量是相互的，我们谁也不能压制谁，可我觉得好玩，所以就跟他说，我可以跟他一起身入此间，但我们要抹除记忆，遵守此间法则，若他能让我九生九世不再为恶，我便助他找到中立。”
神始吐槽:“结果中立没找着，你们俩好上了。”
程谕看了它一眼，“我们俩哪有那么容易好上？”
神始，“也对，毕竟现在的焉非罪也不像你嘴上说的那么善良啊。”
程谕:“你不懂，单纯的善，又怎会是极端之恶的对手呢？”
程谕:“我设了一个局，引诱他一次次爱上我，然后再一次次死在他面前，最终逼疯了他，也逼疯了我自己。”
神始，“是个狠人。”
程谕神色淡了下来:“承蒙夸奖，不过后来我就玩腻了，可是这个局却一直持续到现在，早就已经不止九生九世了。后来，我发现他变了，变得如我所愿，我却没有一丝喜悦。于是我这才真正抹除自己的记忆。”
神始震惊:“感情一开始抹除记忆的只有善源一个。”
程谕不语，须臾笑弯了眼睛，狡猾的看向神始，“不然你以为开始是谁找凌笑设的局？”
神始:“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