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成为天道

设计自己爱上灵澈，并且逃婚，然后把眼睛给了灵澈，可是那时她并不知非罪仙君在知道这一切后会将自己的双目挖给她，或许知道，只是在他说出不愿再见后没脸见他。
再之后，霈譞像是被设定好的一样，踏上七七四十九世的历劫重生。
当然这也少不了天道的功劳。
它无法直接吞噬善恶，却可以在自己设定的规则里一次次，一点点的吞噬，所以每一次的轮回都是在消逝善恶的力量。
硬的不行，就来怀柔。
可惜它仍失败了。
经世轮回，消逝的不仅仅是善恶的力量，还有他们的本心也正在消弭殆尽。
善早已不再是善，恶也早已不再是恶。
天道错了，它知道再这么下去，放纵善恶极端分化，那么当善变成恶，恶成为善，即使程谕不再是程谕，焉非罪也不再是焉非罪，那他们也实终是善恶，并且力量也将回归，只不过两个人身份调转过来罢了。
所以它急了，在霈譞抛出一个看似对它有利的局时，它选择入了。
并且它将自己一分为二，一部分化身系统，迷惑遵守规则忘记一切的程谕，一部分化身心魔神始引导重新轮回转世的焉非罪。
然而它错了，错的离谱。
因为程谕不仅不会被它迷惑，还在它身入此局时就早已把陷阱给它准备妥帖了。
而化体心魔神始更是经不住焉非罪的转世，厉徵的威逼利诱，被策反个彻底。
它更没想到的是多年前程谕和它打的这个赌就是为了让它自己心甘情愿一分为二。
所以它被吞噬了，彻底的被吞噬了，而他的另一个化身则没出息的跑到了人间去蹦跶。
而它在善的体内，被迫将他与此间融合，彻底取代曾经的自己。
“这便是师尊想要的结局吗？”透光的大殿，半边星空垂帘入幕，让人仿若置身银河星海中。
程谕走到边沿，这里往下望去，还是夜空星海，看着美丽，实则像是深渊里有许多眼睛。
这些眼睛一闪一闪仿佛拥有着许多灵魂。
程谕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厉徵似乎知道她不会回答，须臾道:“师尊，有时候我甚至在想，如果我毁了此间，是不是就不需要和他融合了？即使那样我要与他分享你。可是那样我就还是现在的我。”
有风掠过，程谕的眼睫动了动，忽然她笑了笑，望着深不见底的空渊，缓缓道:“玉造曾经最渴望的就是成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做真真实实的自己。因为她是玉清以天涧玉石给君凰做的试验品。后来颠沛流离，辗转落到我这里，在我还是霈譞的时候，在人间历劫做蓝色妖姬，就曾答应过给她找一个好的身体，可是后来，我把她变成霈譞的模样，又让她做了好几万年的别人，楚愔也守了她好几万年，如今他们好不容易修成正果。我也算是兑现了当初自己对她许下的承诺。”
厉徵道:“我知道师尊的选择了。”
程谕干脆转过身来，浅蓝的眸子像是被细碎的星子点亮，她道:“我还是比较喜欢那个曾经善良的你，是我把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所以，我想负责用余生，再把你变回来。”
厉徵抬眸，对上她的眼睛，定格许久，像是要把她烙印在心里，然后，他缓缓说道:“好，但是，我希望这一次，是师尊，先要找到我。”
程谕抬手抚上他逐渐光化的眉眼，笑着说道:“我会的，并且答应你，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分开了。”
厉徵轻轻抓住她的手，蹭了蹭自己的脸和唇，目光柔和且哀伤，“师尊，莫要骗我。”
“不会。”程谕松开手，眼前的人已消失成了无数光晕，散落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