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都是人才

先看看别人是怎么搞的。
有嗅闻的。
有仔细观察的。
有沾一点儿品尝的。
有......已经在奋笔疾书了的......
杨小叶一惊，选择品尝的那位选手，口吐白沫，抽搐着倒下了。
上来了几个人把这位昏倒在地的选手抬走了。
其余选手皆面色复杂地看着这位大兄弟被抬走，心有戚戚然。
除了那位奋笔疾书的大哥。
从杨小叶的角度看过去，这位大哥，从拿到粉末开始，就一直在伏案狂书。仅仅是一个背影，就显得无比狂热，令人惊叹。
简直就像是嗑什么东西上瘾了，灵感爆发。
有三炷香时间来慢慢思考。
杨小叶决定中规中矩地来。
先看，白色的粉末，没什么特殊的。用指尖沾了一点，触感滑腻。
就和药堂某位师姐珍藏的珍珠粉一样滑腻。
轻轻嗅闻了一下，不是狗鼻子的杨小叶什么也没闻出来。
刚刚那药香太浓了......这会儿有点嗅觉失灵。
那么，要尝一下吗？
杨小叶有点犹豫。
少一点，再少一点，杨小叶的指尖上仅沾了几颗粉末。
量太少了，以至于尝起来什么感觉都没有。
这种想法持续了几秒。
杨小叶猛然趴了下去，把脸埋在了臂弯里，浑身颤抖。
刚把那位白沫哥抬下去的几位人员走到了杨小叶边上，想要把杨小叶也抬下去。
杨小叶颤颤巍巍地抬起了一条胳膊，晃了晃。
手指有点抽筋，活像一只风中摇摆的鸡爪。
“没......没事......”
主持人在一旁咂舌，这声音都抖出山路十八弯了，哪里像是没事的模样？
他小声地询问竹师姐：“师姐，这丹药究竟是？”
竹师姐的视线在所有人身上转了一圈，淡淡开口：“是我最近炼制的一炉丹药。”
主持人头上有点冒冷汗，没记错的话，竹师姐最近是要冲击金丹后期的境界了，这时候炼制的丹药，必然极其重要，真的是这些小小炼气期弟子受得了的吗？
杨小叶把脸埋在臂弯里，一是因为头晕，二是因为要掩盖她现在的狼狈相。
这丹药闻起来清香，品尝起来却暴烈至极。
丹药被刮成粉末，药性反而更好地化开来了。猛烈的灵气在舌尖炸开，直冲天灵。就和吃了一大口芥末一样，灵气不断刺激，眼泪完全止不住，哗啦啦地往下掉。
杨小叶有理由怀疑直接吃一颗下去会爆体而亡。
在这令人疯狂的刺激中，杨小叶的神识又保持着一丝奇妙的情醒。
“是灰球啊。”她对意识里那个存在这样说，“你要帮我作弊吗？唔......这次就算了吧。”
杨小叶认认真真地感受着汹涌的药力，尽量忽略灵气带来的气血翻涌感。瞬间的灵气提升，会给人一种境界提升的错觉。
杨小叶对于各种灵药的认知还是太浅了，或者说，她所知道的大多是书面知识，自己亲身体验的还是少。
她努力地想要把这种奇异的药力和书上的描述对应起来，却发现完全找不到相应的描述。
也不是完全找不到。
蛇信草的阴冷，但没有那种潮气，乌冬果的冰爽而没有苦涩，唔......有一点火棘花的暴烈......
种种或矛盾或相似的药性，被调和在一起，带来了从未有过的体验。
炼丹本是如此，将不可能化作可能，将可能落在实处，将实处的进行升华。
就像是炒一盘菜，种种调料和食材被扔进锅里翻炒。
毫厘之差，就可以形成完全不同的结局。
在成品出来前，谁也不知道各种素材的碰撞会产生怎样的火花。
美味绝伦和黑暗料理，只在一线之间。
炼丹也是如此，成或废，有时只是火焰的温度差了一丝。
甚至多加一滴灵液，就可能导致药性无法相融，互相排斥，然后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