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死亡

到了华科大，肖教授将他引荐给了另一名教授：“这位是我们学校人工智能与自动化学院的袁教授，这是犬子肖尧。”
肖教授继续说：“肖尧，我们收集到了医院收治的华南海鲜病毒感染者的血液样本数据，想做些分析。你记住，这些都是机密数据。”
肖尧点头：“爸，你放心，这点职业道德我还是有的。”肖尧开始意识到这次来势汹汹的病毒并不简单，整个学校的科研团队都已经在为此绞尽脑汁。
他很快融入了袁教授的团队，他们利用各种机器学习工具对样本数据进行了回顾性分析，凌晨三点的时候，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研究团队最终选定了6种生物标志物建立了模型决定做进一步研究。
袁教授很欣慰：“今天的进展超乎我的预期，之后，我们要想办法在这6种标志物里再进行删减。真是青出于蓝啊，小肖现在在哪里高就啊？”
肖尧顿了顿，说：“我在美国工作。”
有些微妙的情绪在袁教授脸上交织闪过，最后定格为深深的遗憾，但是他并没有出言苛责，只淡淡地说：“我也理解，现在国外的高薪待遇，确实比较吸引人。”
肖尧忽然就想起了今天下午邵东朋给他发的那条短信，哀叹他替老美打工太埋汰了。
他向来自负，可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袁教授刚才的表情时，竟然觉得有些狼狈，他垂下眼睛，没有说话。
肖教授似乎也感受到了异样的气氛，打了圆场：“好了，时间不早了，大家都早些回去休息吧。”
吴桐接到林烨电话的时候，是第二天凌晨五点。
她的声音是嘶哑的，有些疲惫：“桐桐，我妈走了。”
吴桐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她赶到医院的时候，林烨的情绪特别不好。
医院方面说这个病可能具备一定传染性，建议林烨他们立刻处理遗体，但是林烨却坚持不同意，她说整个治疗过程中没有给她母亲做个任何检测，每一次诊断结果都是高度疑似，到最后都没有任何医疗文书证明就是这个病毒，凭什么要求她即刻火化。
吴桐过去安抚她，把她带到一边坐了下来：“烨烨，你别激动，先坐一会儿，我去找医生问问情况。”
诊疗室一个一直在照顾林母的护士告诉吴桐，林母在昨天晚上情况就很不好，整个人基本处于昏迷状态，CT结果肺部已经是白花花的一片，本来说好今天早上就要转到同济发热门诊的，但是没想到都没来得及转院，人就去了。
那名护士大概也没想到最后会是这样的结果，讲到最后有些哽咽。
吴桐在门诊找到苏子旭，苏子旭满含歉意地看着她：“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可惜还是没能救回林烨的母亲。”
她问他：“学长，人已经走了，就不能让林烨好好送她妈妈最后一程吗，为什么非得立刻火化？”
苏子旭叹了口气：“吴桐，你劝劝她吧，立刻处理遗体，不管是对她的家人，还是对别人，都是最明智的选择。吴桐，虽然诊断结果不明确，但是你要知道，目前我们院方是没有资格做核算报告的。”
吴桐听明白了苏子旭的意思，然后找了好久才在门诊大楼的台阶上看到了坐在那里的林烨，她手上拿了一张她母亲的死亡证明，上面写着“重症肺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