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烟火

石墨着急的在侯府大门前来来回回度步，不时看一眼长长的大街。
主地里大街上，空空落落，一眼能望得到头，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都在诶，吃年夜饭吧。
两个小小的人影出现在街的镜头，一点点的移动。石墨却高兴的，分了一下连忙跑上去。
“唐姑娘，你终于来了，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看小渔把手中的罐子递给石墨，“今天都没有人愿意拉马车，我从长安街走过来的。”
石墨睁大了眼挠了挠头，是他考虑不周了，，飘香楼道，他们逐级接路程可不算近。
“唐姑娘，咱们快进去吧，公子知道你来了肯定很开心。”
“这，不用了。我把这个送过来就回去了。”唐小渔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
身后的素纸白了石墨一眼，“小姐，咱们家祖上与忠义侯府也曾打过交道呢，奴婢当初一路寻找小姐时，在路上就听说过不少有关世子的事呢，听说是指把北疆互市的事办得很漂亮呢，如今是回来过年的吗？是不是很快又要走了？”
唐小渔也不知道，主仆两人一起看向石墨。
石墨眼睛转了转，连忙道：“是啊，是啊，公子早上才到盛京，还没能歇一歇呢，明天又要出发了。”
这么辛苦啊。
唐小渔有些犹豫。
石墨趁机说道：“唐姑娘，进去坐一坐吧，公子这一走，不知道又要什么时候回来了，上次镇国寺的事，公子也有些话要跟你说。”
其实唐小渔也想知道，祁王后来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回了那桑。
石墨引着唐小渔和素纸两人走去落英院的路上。
天早已黑透，忠义侯府灯火通明，唐小渔走在路上，只觉得寒风阵阵，中衣侯府给唐小渔的第一感觉就是非常的大，很安静，一点也不像世家豪族该有的欣欣向荣的模样，今天还是除夕呢，哪怕处处挂着红灯笼，贴着对联，也没有一点过年的气氛。
想起外面有关忠义侯府的传闻，唐小渔沉默了下来。
石墨自然有所察觉，无奈的笑了笑，“唐姑娘也不用疑惑，咱们忠义侯府一贯如此，下人们都习惯了，都多少年了没有过热闹的事情了。”
“我这样贸然上门，会不会打扰到苏世子休息？”
“怎么会呢，公子根本就不想休息，公子今晚还要守岁呢。”就算在外的那几年，公子一个人也坚持守岁的。
石墨语气低沉下来：“唐姑娘，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
他斟酌着话语：“待会见了公子，能不能帮忙劝一下让公子吃些东西吧，公子说没胃口，但是公子这些天一直忙着赶路，到今天都没有好好吃过东西。”
石墨说着说着语气有点失落。
可是今天不是年夜饭吗？唐小渔心下大概猜到一些，便没有再问点了点头：“我尽力而为吧。”
石墨马上高兴起来：“公子住的落英院有小厨房，唐姑娘要是能劝公子吃饭，那就太好了。”
唐小渔想了想问道：“有羊肉吗？”
石墨想也不想点头：“有的，要什么都有。”公子只要在忠义侯府向来都是在落英院自己的院子里吃的，所以公子刚回盛京，刚回府上福伯就着人把小厨房里的东西配齐了。
唐小渔便把交代，石墨把他需要的食材一一准备好。三人边说边走，不多时便到了苏辞的院子落英院。
石墨第一个跑了进去大喊着：“公子公子，你看谁来了？”
唐小渔抬脚进去，刚进院子就看见苏世子背着手站在廊下，白衣墨发，长身玉立，寒风吹过，大袖飘飘，墨发飞扬。
唐小渔脚步不自觉就停了下来，一人在院门前，一人在廊下，遥相相对。
“唐姑娘，你来了。”廊下的人开口，还是熟悉的轻轻浅浅的声音。
唐小渔笑了，叫声：“苏世子。”福身行了一礼。
好像分别了三个月，也不是很长，如今再见那人还是昨日的眉眼。
“公子，你看唐姑娘把治咳嗽的东西送过来了。”石墨抱着瓷罐跟苏辞说道。
苏辞点头，看着唐小渔：“有劳了。”
唐小渔：“每次取一小颗泡水喝，只是偏方，不知道有没有用，如果不管用，还是得好好请大夫。”
那也得母亲肯啊。苏辞默默想。
“进来坐吧，外面冷。”说着看了一眼唐小渔身后的素纸。
唐小渔抬脚要跟进去。
“小姐，”素纸在身后叫了一声。
苏辞回头，看着素纸，目光审视。
唐小渔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本来是打算自己过来的，谁知道素纸知道了她天黑了要出门，死活要跟来，“她叫素纸，目前跟在我身边，这个事，说来话长。”
苏辞点点头，叫声石墨：“不用侍候，带这位姑娘下去吃果子。”
这大冬天的哪来什么果子。石墨笑嘻嘻凑过去，“素纸姑娘，咱们去小厨房烤火吧。”
素纸白了他一眼。“带路！”也不等他说话，自己越过他大步而去。
室内非常暖和，还烧着炭盆，上好的银丝炭，一点烟都没有，反而有一股似有若无的冷香。
苏辞，让他她坐到炭盆前烤火，转身拿了个暖手炉塞到她怀里，顺手又捧来了一个八宝攒盒放到他她面前。
唐小渔，瞧着眼熟，打开果然是各种蜜饯。
她捻起一颗放进嘴里，甜丝丝的。
“喜欢吃吗？这些都是北疆那边带回来的，要是喜欢吃的话，全给你带回去。”
“北疆互市的事还顺利吗？”
“很顺利。”苏辞道：“祁王早已回了那桑，据说现在那桑国朝廷也事多，短时间内应该无暇顾及盛京的事。”
唐小渔稍稍放下心，想到山西沅家的事又是一阵头痛，本来想问问苏世子是否知道山西沅家的事，但一时又不知如何下口，转念一想便算了。
“听石墨说你们天香楼的东家来了？”
唐小渔点头，由衷地感叹：“石墨那小子不赖嘛，回来才一天这么快就知道消息了。”
苏辞不自然地咳了一声，给他倒了一杯茶，递到他手边。
唐小渔一连吃了好几颗蜜饯正觉得渴着呢，也没觉得不妥，伸手就接了仰头，咕咚一下喝了下去。
苏辞笑了一声又给她倒了一杯。
唐小渔这才后知后觉想起，她这种饮法算是牛饮吧？而且是苏世子亲自给她奉茶耶！
为什么世人都觉得他清高冰冷，不好接近呢，这不挺好吗，体贴热心，也好说话。
唐小渔正想着，石墨突然带着素纸和几个小厮抬了炉子和一应食材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