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挺身而出

磕磕绊绊，又过了一周。
这一周，似乎大家都心事重重的——余沫意、周静莞……
明天，又要进行一次联考，余沫意不敢想象，如果这次再考砸了，自己会是个什么处境。
而周静莞呢，孙柏峥那件事儿他也基本不放在心上了，只是一周以来的生物课她从来都没听进去过。
夜风吹来，已经微微凉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凝重气氛在大家周围散播。
各怀心事罢了。
晚自习结束，周静莞忙着去接热水回宿舍闪电洗头，余沫意自知实力有限明早搬书来不及，只得留下先搬走一部分。
爬墙虎的称号那可不是白来的啊。
稀稀拉拉走过连廊的夜归学子只凭借着微弱的月光，看见有一个胖胖的女生顶在墙上，它们中间还隔着一大书立的书，太过滑稽了。
余沫意依稀听到了一个声音，是陌生的，又说不上来的熟悉，重重揪了她的心一把。
艰难地扭头向声音的源头望去。
周静龙？
没有了预谋邂逅，她已经很久都没碰到过周静龙了。原来他都把书放在四楼呀，怪不得第一次遇见他是搬书的时候呢……
她心里微微失落，他一个眼神也没有给她啊。但是她又庆幸，这个狼狈的样子没有被他看见。
余沫意脑子很乱，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这么多，自作多情……
站得太久了，她手上渐渐失了力气，有一丝绝望感慢慢生出。
就在书立即将脱手的时候，余沫意手上重量突然减轻，一双大手慢慢托起了书立。
余沫意偏头，怎么是郑浩然？
郑浩然笑了笑，这个笑是一个很微小的动作。
“我帮你吧，我看你都不行了，往边上撤撤吧？”
余沫意其实想拒绝。她不是很喜欢寻求别人帮助，尤其是男生。但是郑浩然说出口的话又仿佛不容拒绝。
在怔愣的空档，郑浩然已经搬着书稳步向实验楼走去了，余沫意反应过来立即快走两步跟在他身后，也不敢多言。
走着走着，郑浩然突然转身。
“你的书放哪儿？”
“啊？啊，啊，就就，就放，放那儿。”
余沫意突然有些紧张，随手指了一片靠墙的空地。
等郑浩然把书立放下，余沫意呆呆地说了句谢谢，就匆匆背着包回宿舍了。
夜，静谧又平和，一中一天的吵闹在这个时候都藏起来了。
遮光帘里，余沫意和周静莞依然相对而坐，一盏台灯倔强地发着白光。两个女孩默默地翻着各自的资料，一句话也不说，但莫名给着彼此力量。
……
两天时间，在漫长又短暂的高三生活中一闪而过。
教室里的气氛有几分诡异——每每对答案的时候都是如此。隔三差五会有小范围的喧闹，会有捶桌子的声音，也有有欣喜若狂又极尽隐忍的欢呼。
“英语课代表，拿下你们班答题卡。”
余沫意从座位上站起走到教室门口，接过了厚厚一摞答题卡。无比沉重，和她的心情一样……
不出意外，理综和数学又要跪了。这次考试，怕是又要砸了。
周静莞心情也不好，生物怕是要出乎意料了……
余沫意默默低头整理着错题，脸几乎要贴在桌子上了。
楚可妍察觉到余沫意的不对劲，掰着她的肩膀，让余沫意把脸露了出来。
在她扭过来那一刹那，楚可妍的心倏地一沉。
余沫意眼睛红红的，泪水肆意淌了大半张脸。满脸都写着悲伤与委屈。
楚可妍拍拍她的背。
“没事儿啊余宝，这次考不好还有下次呢，咱考试还多着呢啊……”
余沫意已经不再流泪了，她只是沉默，沉默……
用力扯出了一抹笑，她摇了摇头
楚可妍不懂，她考试还多，但这次考试不一样。她和老余还在冷战中——老余单方面不搭理余沫意，如果余沫意再考不好，他会认为余沫意屡教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