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三章 流通的秘密

何英华点点头。卫兰宁有疑问，如果是以前的性子，她肯定不敢问，可是现在她胆子大了许多，立刻就问了出来：“父亲，为什么皇上不许世家大族商贾之家们藏金银？我听嬷嬷们说，以前大部分家族都会把十万两银子或者五万两银子以上的金银铸造成巨大的金冬瓜, 银冬瓜，俗称没奈何。放在家里修建的十分牢靠的银库里。据说这样可以防盗。当时我还不明白。后来，有一次看到过这样的没奈何才知道，是真的没奈何。盗贼见了没奈何。这么重的家伙，就是盗贼进入了银库，也搬不动啊。只能徒呼没奈何。这其实是防盗的好事, 干嘛皇上不让大家这样做？”
卫剑锋说：“皇上做事情, 很多都有深意, 我也只是半通，还是让你大嫂讲给你听吧。”
何英华笑着说：“以前我也不明白，皇上跟我讲解了几次，我又经过这些年在江南西北历练的，见的多了，这才明白过来。比如一家藏二十万两银子。那如果有十家，就藏了二百万两银子。如果有一百家呢？一千家呢？大夏世家号称有七十二，勋贵据说有五十多个。当然了，有些勋贵十分富裕，有些没落了。可是不止是世家勋贵，这天下还有数不清的大商贾。他们加起来绝对超过一千。如果每家都存上二十万两银子的没奈何。一千家就是两万万两银子的没奈何。”
这个巨大的数字可是把卫兰宁给吓坏了。一旁的卫明沧甚至伸出手来算算，两万万是一个多么巨大的数字。
卫剑锋说：“其实，世家大族们，哪家没有没奈何？谁家又会只有二十万两银子的没奈何？如果真的算起来，这个数字应该会大上七八倍甚至更多。这还没有算皇家呢。”
是啊，皇家才是这个天下最大的世家。出了皇宫里的皇帝，皇家还包括各位公主们，各位王爷，郡王, 郡主们，还有一些宗室，经过四代繁衍，皇室也是一个巨大的家族了。
卫兰宁和卫明沧算一下，觉得十分可怕，这应该怎么算？十亿两银子？百亿两银子？太巨大了。
何英华说：“这天下的金银是有数的。世家大族，商贾们都把金银藏在银库中不见天日，不拿出来流通。就会使得天下的银钱越来越少。所以，每个王朝的更替，最后都是穷死的。皇上为了加快银钱的流通，所以，三番五次的下令要各家都不许铸造没奈何。我娘家何家以前库房里常年都是要放置百万两银子的金银没奈何。甚至我祖上还弄了一个密窟，放置了金银有几百万两银子。这倒是帮了我的大忙。让我们家度过了危机。”
“后来，我们家族生意越发红火之后，家里的兄弟姐妹也建议，还把赚回来的银子依旧铸造成没奈何放入家族银库和密窟中。被我拒绝了。”
“之所以拒绝就是因为我们感念皇上的恩典，坚决执行皇上的命令，不能大量私藏金银，加快流通。所以，我们家库房里, 金银绝对不超过五万两。还都是流通的。手上有余钱，要不拿来投资，要不拿来做善事。反正不能放着发霉。”
“这两年，皇上建立的会丰宁开始了存钱业务。我们家立刻响应，把金银直接存在会丰宁账号中。每年倒是得到不少的利息。”
梁氏笑着说：“咱们卫家也是如此，以前，库房里也是常年放着没奈何超过五十万两银子。也不知道是哪一代祖宗留下的，早就发霉了。皇上的旨意下来后，我就让人把这没奈何打碎，存入了会丰宁中。”
“也幸好是如此，这存单在我手里，没有被老夫人她们弄走。我们就还有五十万两银子的家底。只是这个存单是定期的，要到这个月才能取出来。我就想着这个月取出来之后，加上家里流水上的银子，凑凑就可以还给英华了。可是没有想到，你们动手这么快，已经把蒋家和杨家几家的账目给要回来了。”
卫剑锋说：“英华，这一次我们总共要回来两百多万两银子的债务。其中有一百多万两是金银。这些，我拿走三十万两。你拿走七十万两。剩下的，你说说该怎么只配。”
何英华也没有推迟，她之前借给公中应付危机的那七十万两银子，是应该拿回来。当然了，她也知道，当日，国公拿出来的三十万两银子，并不是闲钱，他那是有重要作用的。卫家作为老牌勋贵，还是一直都掌着兵权的，亲兵，亲信不知道多少，几代下来，那些战死的要抚恤，伤残的养着。留下的家眷，要照顾。这都是需要不少钱财。除了这个，国公手里有死士，有暗卫，养兵最是花钱。这个最好不要问，历来都是掌握在国公或者世子手中。将来，应该也是自己夫妻两个的责任。
何英华说：“现银我想放入流水中。我们之前拿出来的那一百万两银子，只有二十多万两银子用在各地铺面工坊的流水中。其余的都还了债务。饶是如此，我们还有差不多四十多万的债务没有还完。”
“刚刚既然母亲说现在有五十万的银子在会丰宁到期了。我建议，把这五十万拿出来，留下三十万还债，还有十多万的债务，那些债主们都不急，我们也不用这么着急还。剩下的，还有我们这一次得到的银子，我准备都放入流水中。其实，我们各地的工坊和铺面，流水加起来三百万两银子不过是将将够。如今，都是空空的。之所以铺面和工坊还在运转，那是因为靠着我们国公府的信誉赊账的。”
“再好的生意，流水不充足，始终都是隐患。所以，我想把银子补充进流水中。这还不说，我们这一次拿到手的欠债，有一百多万两银子是这六家以各处的房产，铺面，不好的田地充进来的。”
“这六家据说，哪怕是去会丰宁借款，也没有舍得动自己家的生意。”
这倒是真的。毕竟，钱损失了还可以赚，可是生意损失了，那就失去会下蛋的金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