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考试前夕，林清雅不知晓他有几分把握，但还是鼓励他，“加油。”
顾初辞点头，咬牙道，“谢谢。”
林清雅莞尔而笑，摸着头发道，“那……那你到时候尽快考完吧。”
“嗯，谢谢！”顾初辞道谢后拿着书包走了。
吃完饭的时候，她看着林舒兰心情挺好，出声道，“妈，我提前跟你说一声，我下周有急事，就不来店里帮忙了！”
林舒兰吃着饭，指责她，有些逼逼赖赖，“你能有什么事啊？大周末又想偷懒？又不学习又不过来店帮忙的……”
林清雅被她堵得死死，找着借口，“我去何月月家帮她补习功课。”
“……哦！”学习上的事情，林舒兰向来不管。
林清雅接着说，“那，那我下周就不来帮忙了？”
林雅兰夹了块鸡肉过来，她点头答应，“去吧。”
林清雅咧嘴一笑，高兴得多吃了两碗饭。
林雅兰目光打量着她，和蔼可亲的笑了笑，“倒是长高了些，明天补完功课去买套衣服吧。”
勤俭持家的林舒兰反倒是觉得没必要，急道，“还买什么衣服，都快秋季了，还买夏天衣服？过阵子再买吧。”
林雅兰很疼林清雅是有目共睹的，低声道，“赚取就是用来的花，几件衣服而已，才花多少钱？”
林清雅十分同意林雅兰的看法，选择站队，附和道，“妈，我也觉得，你别一毛不拔铁公鸡似的。”
林舒兰面色不虞，怒斥道，“你以为赚取容易啊？含辛茹苦养大，你现在的吃穿用度都是我们提供的，也不心疼心疼我们，你小姨一天忙到晚，脖子都颈椎病了，你倒好，花钱如流水，这么不懂勤俭持家，以后嫁出去，三天被婆家打回来。”
“妈，你想的太久远了。”林清雅摸着鼻子掩饰尴尬，信誓旦旦道，“妈，我以后一定会有出息的，让你和小姨住大豪宅，雇一大群佣人给你们差遣，让你们十指不沾阳春水，身上穿金戴银的，把前辈子该吃的该玩的全部补回来。”
林舒兰脸色稍稍缓和，“这还差不多。”
林雅兰正色道，“小姨不指望你能有什么出息，以后老老实实踏踏实实的做人过日子就行，我们可以自己养活自己。”
林清雅脱口而出一句，“小姨你也太没追求了，我一定要做一个举世闻名的服装设计师。”
林雅兰微微一怔，望着她眉宇间流露出来的信誓旦旦，不甘于平凡的鄙夷，她反倒不满她如此的异想天开，但也没有当场挫败她自信。
林舒兰始终还是关心她成绩，话锋一转，转到了成绩的话题上，“对了，你最近成绩怎么样？”
闻言，林雅兰也看过去，等待着她的回答。
林清雅没有辜负两人的期盼，言语难掩得意，“继承了林家的优秀基因，怎么可能给两位林女士丢脸。”
两位林女士忍俊不禁，林舒兰扬眉，“真的假的？别到时候弱科不及格出来打脸？”
林清雅尴尬的低着头，数学是她的弱科，不正常的时候就会考出个不及格……
但是，少有，也偶尔，当然不能让家长知道……
吃完饭，已经很少客人了，九点钟下班了，把剩下的面包送去孤儿院。
她闲着无聊，坐着车兜风。
林雅兰规定时间到达了孤儿院，孩子们已经等着锁着的铁门里面往外面张望。
“林阿姨……”孩子们挥手，好不热闹。
林清雅率先跳出了车，打开后备箱。
铁门开了锁，孩子们从里面扑出来，围着她转，“清雅姐姐好久没来看我们了。”
林清雅开怀一笑，“听说你们想我了，所以我特地来找你们玩。”
“老规矩。”打开后备箱，孩子们已经很自觉了，轻车熟路的拿着面包进大厅。
发完面包，单独留了陆秋月，顾初辞还有院长的……
许是可能安院长太无聊了，平日没个年龄相仿的说话，一见面就拉着林雅兰侃侃而谈。
林清雅逗了一下孩子们，顺着大门出门散步。
这孤儿院有点偏，但绿化很好，呼之欲来的树木葱郁的味道，相比之下的市区，反倒是显得很是浮躁。
顺着人行道右边走，不知道走到什么地方，车辆越发少。
察觉到一丝令人恐慌的阴寒，她抖了抖身子，准备原路返回。
突然传来一阵阵刺鼻的奶茶味，奶味十分浓郁，呛人得很，一闻就知道是那种很劣质的奶茶。
林清雅不喜欢喝奶茶，就是因为现在的奶茶，很大一股奶味，给人一种很劣质的感觉。
引起了她极大的反感，她怕狗，但是却拥有一个狗鼻子。
刚想掉头离开，路过的一个灯光昏暗的小巷子，窃窃私语的声音吸引着她想要去探索的心。
“许清辰，既然你不喝，别怪我心狠了。”
巷口，一个穿着校服的男孩蜷缩在墙角，任由头顶上的奶茶倾斜而下，浇灌在头顶上，衣服上，脚上……
奶茶泼在他身上，他忍辱负重的接受，没有半丝反抗。
林清雅趴在墙角，借着今晚不太亮的灯光，试图看清蜷缩在地上抱着腿一声不吭的男生。
泼完奶茶，徐敬彪似乎还不满足，当着她的面，撕了他最看中的笔记本，他低声道，“许清辰，你真他妈狗逼，老子上次警告过你，不要靠近高甯，就是这么左耳进右耳出的么？”
被撕碎的笔记本碎屑黏在他身上，一双倔强的眼眸散发着倨傲的光。
徐敬彪一脚把他踹在地上，难以泄愤，盯着他好看的脸蛋生出了嫉妒心，他愤愤道，“就靠这些小白脸么？仗着自己几分姿色，真他妈恶心……”
如果不是因为许清辰，高甯不至于更加厌恶他。
又因为许清辰，高甯天天不开心，他看着比谁都难受。
最终，徐敬彪妥协了，他低下了头，恳求道，“许清辰，喜欢高甯吧，我再也不让你叫保护费了，你要是让她开心，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许清辰惊愕，低头沉默，良久才道，“我，不喜欢高甯……”
闻言，徐敬彪咆哮，强制的命令他，“那你从现在开始，给我喜欢高甯，你要是让她不开心，我天天堵你，把你拖进小巷子里面打。”
许清辰很是惧怕，吓得瑟瑟发抖，低着头全程不敢看他。
徐敬彪怒了，暴躁的拎起他衣领，往回撤，语气依旧强制要让他执行，“许清辰，我他妈再给你一次机会，从现在开始，给我喜欢高甯，接受高甯的表白，要是我发现你敢玩她，老子就算进监狱也要把你打残废。”
徐敬彪甩出了他挂在腰间的小刀威逼恐吓他。
许清辰全身颤抖，话都说的不清不白，“你……”
“操你妈个逼，觉得老子不敢？”徐敬彪把小刀抵制他脖子，恐吓道，“我这把刀，曾经差点捅死跟我妈好上的野男人，你要是让高甯不开心，我绝不会让你好过。”
许清辰在他的威逼利诱之下，一如既往的坚持本心，他认真道，“我不喜欢高甯，你要是喜欢她，为什么就不能让她喜欢你？”
“我特么也想她围着我转……”徐敬彪粗声咆哮，低声道，“可她看不见我，只看见你，她讨厌我，喜欢你，我不想让她难做，所以，你必须给我喜欢她，她喜欢的东西，即使烫手的太阳，我也要摘下来吹凉让她玩得尽兴了。”
刀口已经划开了浅浅的印口，许清辰依旧纹丝不动，他眉宇坚定，“徐敬彪，我很抱歉，但是你的要求，我做不到，我只想好好学习，不想谈情说爱。”
徐敬彪加深了力度，阴沉道，“许清辰，我徐敬彪从来没有求过人，你应该知足，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特么不怕死，但是我怕……高甯会心疼你，更加厌恶我……”
许清辰接着他没说完的话，唯唯诺诺的语气胆战心惊，“那你应该，去改变自己在高甯心目中的形象，而不是，找我麻烦……”
“你闭嘴——”徐敬彪打断了他的声音，望着他出众的颜值，低声道，“你为什么要长得比我好看？为什么要抢我暗恋这么久的高甯？”
他一味的责怪许清辰长得好看，却从来没觉得，高甯颜控也有错……
许清辰也讨厌自己长得过分好看，这幅模样，让学校很多人都排挤他，孤立他，嘲笑他是没有人要的小白脸……
他缓缓的闭上眼睛，把装满的泪水憋了回去，再次睁开眼，轻缓道，“要是我变丑了，是不是你就不会找我麻烦了？”
“你要干什么？”徐敬彪一怔，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下一刻，许清辰不带犹豫的说，“那你毁我容吧，我毁容了，高甯就不会在喜欢我了，你就是班上最好看的男生了。”
闻言，徐敬彪动容了，又微带诧异，“你真的舍得让我毁容？”
许清辰虽是万般不舍和心痛，但是想到日后，他再也不需要被人嘲笑，被人排挤和孤立，毁就毁吧。
最终，他放下了内心的挣扎，咬牙道，“你下手吧，这样我也能好过一些，以后，高甯就只喜欢你了。”
徐敬彪有些蠢蠢欲动，小刀逐渐从他脖子缓缓的移到他精致的脸庞上。
他勾唇一笑，低声道，“许清辰，要怪就怪你自己命不好，长了一张花里胡哨的脸，和自己的出身格格不入。”
准备下手，后背一脚踹到地上。
他拿不稳的小刀，不知道掉到了那个角落。
“幼稚。”
许清辰盯着如同天神降临的女孩子，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光，明艳的眉目傲气凌云。
是她？
他认出了他那天看到伏在车窗上的女生……
徐敬彪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的盯着林清雅，恶声道，“臭娘们，这么不怕死？敢动起老子来？？”
林清雅不屑道，“看着年纪轻轻，也算半个男人了，做事这么没点人样么？大晚上打打杀杀的，小刀没闪瞎我眼，我偷袭你怎么了？我还拍了视频你要不要一夜爆红在网络上？”
“你以为老子怕你？”徐敬彪接着掏出一把刀，丝毫不慌自己已经处于犯罪边沿。
林清雅蹙眉，侧目看着他，“你要一起么？”
闻言，许清辰胆怯的退后了一步，拼命的摇头，做出明确的回绝。
他不安道，“别打了，都是同学……我们走吧？”
“走？”看着他一副唯唯诺诺的表情，林清雅突然笑了，“你当他是同学，你却没当你是个人，何况，为什么要怕？你要是继续缩头缩脑下去，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闻言，许清辰低头不语，看向徐敬彪满脸凶光的脸庞，依旧还有些害怕。
“老子捅死你们。”徐敬彪拿着小刀冲上来。
见状，许清辰捂着脸，不敢去接下来的场面。
只听到一道清冷的声音不屑的说，“就你这花拳绣腿，我三岁的时候就已经拿出去显摆了。”
林清雅单手把他双臂交叉抵制后背，揣着他屁股把他抵制墙上，他半张脸，被紧贴着麻烦青苔湿润的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