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曾知,恰是这时,石昆墨腰间的白骨,光亮夺目,仿若火焰燃起。
他欣喜万分,摘下白骨,如获至宝:“等了那样久,石昆砚,我等了久……”
镇魂铃幻化而出,他闭上眼,嘴角默念,话语越来越急……
石昆砚终于结束了那样一个吻,那埋藏于心的话语,他终于开口去说:“沈从星,我好像,爱上了你,三百年来,我第一次,爱上一个人……”
可他话语不及说完,沈从星欣喜的眼神瞬间骤变,她伸手,可这手刹那变成白骨,锐利无比,她直直将那白骨伸出,直穿石昆砚的胸膛,而后抽回。
石昆砚不敢置信地看着沈从星,看着她双手幻化而成的阴森白骨,忽而便笑了:“傀儡术!”
血,一滴一滴,从石昆砚的胸膛滴落,可他面色平静,就那样看着沈从星。
这时,沈从星的眼眸又由空洞变得戏谑:“哥,你疼吗?当初,我也就如这般,很疼很疼!”
石昆砚的笑声更凄厉了几分:“沉星,是你吗?”
对面的沈从星不曾回答,可目光又已改变,她看着石昆砚,满满皆是担忧,她白骨一样的手,又要往前而送,可她却是拼命地摇头:“石昆砚,你走,你走开啊,你是笨蛋吗?”
石昆砚手捂住心口,可目光中带了欣喜:“从星?”
从星挥舞着她的利爪放肆地笑,可眼泪却那样突兀地从眼角落下,她说:“我是莫琳琅,我是莫琳琅啊,我从来不曾转世,石昆砚,我是莫琳琅!”
石昆砚的平静,终于因从星的那一声惊呼而变得惊异,他步履杂乱地后退,捂住的胸膛,血依旧流淌而下,没几下,他跌坐于地,颓然地躺在地板,话语继续:“我该想到的,我该想到的……”
傀儡术,只可控制死人,那么沈从星,或许叫作莫琳琅,早已死去,而魂魄在其成为傀儡的时刻,被封印在身体之内,忘却前尘旧事……
相对于的石昆砚心如死灰地躺在地毯之上,一副听天由命的架势;沈从星却是痛苦的神情,她的额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步伐朝着石昆砚而去,可拼命摇着头,她的左手,用尽全部的力气,去拉拽已成白骨模样的右手。
“石昆砚,你起来,我控制不住我自己,石昆砚,求你,快起来……”她那样焦急而道。
石昆砚却那样躺着,脑中一片空白。
他感觉不到丝毫的痛意,仰头看着那刷成深蓝色的天花板。
那样的蓝色,真像是夜间天空的色彩啊,唯一可惜,少了那么些夺目闪亮。星星也好,月亮也罢,抑或是悬挂而上的霓虹,都没有半分。
似是有些可惜,可似一切都如天意。
他记得沉星死去的时候的天际,也是那样深邃的蓝色,一点星光皆无。
沈从星已经跪倒,成白骨的右手高高举起,猛然要落下的时候,沈从星却是发了狂地将脑袋磕向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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