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雾里看花

三天时间很快就过去，我们两人又被请到了芮婆婆的房间，等待着镇长和村民们的审问……
“呵～小姑娘，三天时间已经到了，不知道你们可查出什么来了？今天你最好是给我们一个交代，否则……哼！别怪我们无情，将你们全部献祭给海王大人……”那个镇长老头今天又换了一身衣服，整个人显得精神奕奕的。嘴角还噙着一个烟嘴，双手悠闲地摆弄着自己的烟袋，表情有多嘚瑟就有多嘚瑟，好像知道我们必死无疑似的……
“唉~镇长大人，抽烟对身体不好，你说你万一哪一天就蹬腿了，你那万贯家财可该怎么好？总不能全让你那个嗜赌如命的宝贝儿子败祸光了吧？唉～我也就是多管闲事，没事爱瞎操什么心啊……你冤枉我至此，我真的懒得管你这些破事……可是最近啊，我突然梦到了一位菩萨，他对我说……唉……”我故意叹了口气，故作深沉地低下了头……
“说什么？菩萨都说些什么了？”那个镇长老头却先急了起来，果然是好奇心害死猫啊……
“菩萨说，洪水本就是天灾人祸，谁都无法预料，万物之中定有命数。这海里也根本没有什么娶新娘的海王，不过是住了一个食人的妖怪而已，而且还专门喜欢吸食那些未出阁的女子，因为她们阴气重，够美味。这些年，你们大家是不是突然觉得海王发怒了，不保佑你们了？其实也不过那个怪物长大了而已，一两个女子怎可填饱它的胃？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的女儿早已是一副枯骨了，确定还要让更多的女子白白牺牲？乡亲们，醒醒吧，你们都被骗了。”
我弯了弯嘴角，冷笑地看着面前这堆窃窃私语的村民。有质疑的，也有不相信的，更有些受不住的，已经开始为他们失去的女儿痛苦起来。大家脸上的表情精彩万分，活像一个五颜六色的调色盘。果然，一直坚信的信仰，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推翻的……
“大胆妖女！你少在这妖言惑众！你说这些干什么？你少转移话题！我们现在是要你说芮婆的事，你瞎说那些干什么？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是不是在想着怎么逃避刑罚？乡亲们，你们可不能因为这个妖女的一两句话，就动了心啊！海王可是我们全镇的信仰啊，况且芮婆的威名与人品，大家还不知道吗？芮婆会骗我们吗？大家都醒醒吧！”
“是啊，芮婆婆不会骗我们的，那么多年，确实因为芮婆婆提倡出的献祭，我们镇上也平安了许多年……”
“是啊是啊，虽说这两年似乎海王不显灵了，可是芮婆婆也不可能撒谎啊……她可是一个大善人，经常免费医治我们这些看不起病的穷人的……”
“嗯嗯嗯嗯……我们一定要相信芮婆婆！都是这个臭丫头，想不到好歹毒的心肠！杀了芮婆婆不说，还想将脏水泼到芮婆婆身上，真是蛇蝎心肠！杀了她！杀了她！”
“杀了她，杀了她～”
人群在镇长的煽动下，又开始热闹起来。大家转眼间又变了模样，用那仇恨的眼光死死的盯着我，恨不得把我身上盯出一个洞来……这样的眼神，我着实有些觉得好笑……
“臭丫头，你笑什么？死到临头了，你还笑得出来？”
“噗嗤~我只是觉得你们真是愚昧的可笑，被一个老婆子耍了整整几十年，竟然还要把她当做神仙一样崇拜……说我是杀人凶手是吗？哈哈，不好意思又让你们失望了，这杀人凶手啊，其实是她自己的亲生女儿～想不到吧？这天底下竟然还有弑母的人，不过啊，你儿子貌似也被她耍了……哈哈，估计你现在还以为你儿子是凶手呢，所以才会那么着急的逼我认罪~是不是啊～镇长大人……”
“你……你……”那老头此刻震惊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这小丫头字字珠玑，让人着实摸不到头脑啊……难道……难道这件事另有隐情？难道真不是他儿子杀的？那他儿子怎么说是自己杀了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芮婆婆竟然有女儿？芮婆婆什么时候有个女儿啊？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们见过吗？”
“我也没见过啊，芮婆婆当年不是孤身一人来咱们镇上定居的吗？没听过有何儿女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那些村民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感觉今天这丫头说的信息有些难以消化。说的他们云里雾里的，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去判断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
“姑娘……你此话何意？什么芮婆的女儿？吾儿……吾儿又是怎么回事？”镇长大人终究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什么场面没见过，很快便冷静了下来……反反复复地重新开始打量着眼前的女子，看她气宇轩昂，不卑不亢的样子，着实不像在说假话。他一听这事情并不关他儿子的事，他看着她也顿时友善起来，没有了开始的针锋相对……
“吆~刚才不还在一口一个妖女，一个臭丫头吗？怎么突然客套起来了？你这样我着实不习惯啊，我如果没记错的话，好像你一直咬定我是杀人凶手来着？”
“为了保住吾儿，我着实对不住姑娘，还望姑娘能够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老身……只是老身着实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吾儿那天晚上回来，会一口咬定自己是杀人凶手？既然吾儿没有杀人，他又为何说出那些胡话？”
“罢了罢了，本姑娘也懒得和你计较那些了。这世上看我不顺眼的人太多了，我总不能和每个人都生气吧？那样我生气，他们不气，多亏啊……那我也不妨告诉你吧，其实也不过是有人用了意念术，控制了你儿子的记忆，让他记忆产生了偏差而已……”
“谁？是谁？！竟然好狠的心肠，竟然敢搞我的儿子？？！”
“还能有谁？芮婆的女儿呗～”我耸了耸肩，无奈的说道。
“芮婆的女儿？我身为镇长，怎么不知道她有个女儿呢？这么多年，也没听她说起过啊……”
“聪明的敌人，是不会在对方面前暴露自己的弱点的。否则，怎么可以将仇恨进行下去呢？”
“敌人？”
“嗯……”
“怎么说？”
“镇长可曾记得很多年前，一个从外地流落在这里的小乞丐？”
“那时候逃荒过来的乞丐那么多，我哪记得是哪个？”
“哦~她很独特，因为全身柔软无骨，只能趴在一个带几个小木轮的木板上……我记得，当时，好像你们全镇的人都很恶心她吧，好多小孩子都喜欢拿东西丢她，每次都被打的浑身青一块紫一块的。再后来，她就不见了……你们……还记得吗？”
“是她？”
“是她？她竟然是芮婆婆的女儿？芮婆婆怎么可能会生出那样的怪物？不可能……”
“对啊，不可能……”
“可是，现在想想，那丫头着实长的与芮婆婆有些相像啊……”
“是啊，你还别说，你这么一说，我也想出来了……那丫头的眼睛，简直和芮婆婆一个样，都有着像猫一样敏锐的眼睛……”
“好了吗？看来你们都想起来了，没错，那个人就是芮婆婆的亲生女儿，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