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小鬼索命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状元钟馗贿赂考官，因此成绩作废！钦此！”
钟馗一下子瘫在了地上，像是失去了全身气力。
“我就说，他这样的怎么能考上状元！”
“就是就是，真是丑人多作怪！”
“还好当今圣上明断，查清楚了真相。”
私下臣子们都在议论着，无一人同情钟馗。
钟馗神情沮丧，如行尸走肉般的回到了家里。
一到家里，钟馗母亲就半弓着腰上前来，悉心询问：“儿啊，今日面见圣上如何啊？”
钟馗苦笑，“很好娘亲，皇上要封我做大官呢。”
“好啊好啊，”钟馗母亲笑的灿烂，脸上的褶子也更明显了，“熬出头了，我儿子要做官了！孩儿他爹，你看见了吗？咱儿子要当官了！哈哈，有出息啊！真的不枉你委屈，辛苦这几年，也不枉我为赚银子熬瞎了这双眼睛啊！儿子你等着，为娘这就给你做好吃的去！”
钟馗落泪，像是失去了最后的希望。
今年已经是钟馗科举的第三个年头了，为了科举，他几乎用光了家里仅有的银子。
钟馗家里家徒四壁，仅有母子二人相依为命，他们每日都在忧愁今日能不能吃的上饭。
第一年科举，他才华横溢，考官已定他为状元，可当他见到钟馗的样子，吓得他立马取消了钟馗的成绩。
钟馗沮丧，可他不气馁。
第二年，他还是状元，名副其实。可那考官，依然不肯给他机会。
他几乎要委屈的放弃了，但他母亲悉心劝他，让他再努力一把，他答应了。
今年是第三年，他险些没有银子来科举，还是他母亲日夜劳作东拼西凑，终于凑够了银子，可他母亲的双眼，也熬瞎了。
那考官见他不气馁，实为感动，也不计较他的长相了，就将那早就是他的状元名号还给了他。
钟馗大喜，觉得终于熬出了头，他奔跑回家，告诉娘亲，母子就这么抱着，喜极而泣。
为了面见圣上，他特意打扮的精神了些，也拿出了一直不舍得穿的新衣服。
可是，造化弄人啊。
他再也熬不住了，他觉得，这人间不值得，终于，他在自己房里，绝望的踩了凳子，去了。
含恨而终。
“儿啊！快来，娘给你做了你喜欢吃的莲子羹。”钟馗母亲推开他的门，可却无人应答，“儿？”
她只用双手到处摸索着，“儿啊，你睡下了？”
倏然间，她摸到了腾在空中的一双脚。
“儿啊！儿！我的儿啊！”她不敢相信，反复确定，最终却还是瘫倒在地，拍地大哭，嚎啕不止。
只片刻，钟馗母亲就撞了墙。
她活着，也没念想了。
整个碎叶村，好像都弥漫着悲伤。
这天晚上，皇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