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青眼巨蟒

清早的时候，林铉没爬起来，李昊叫了他三四遍都不起床。李昊便和兰溪一起去看望身病的孩子。
按照绸庄庄主木尧的信息，兰溪要和李昊走访两百多户人家，前几日兰溪和李昊已经走访过半，昨日在得寿堂耽搁了一日，今日补上这二十几家就齐了。
最后一家，离村庄那些居民的居住地都很远，却和离庄子百里外的蛇山很近，与其说近，不如说就坐落在蛇山脚下。兰溪把这户人家定为要走访的最后一家。一是这户人家离庄子大多数村民距离太远，二是靠近蛇山，顺便询问下蛇山具体的情况。
按照柳卿的说法，曾经绸庄里很多居民都以捕蛇为生，后来桑蚕传入庄子，加上这地方又很适合桑树种植，既然有这么安全又赚钱的生意，谁还会去捕那么危险的东西。
李昊和兰溪都觉得顾名思义，蛇山蛇山，必然山里很多蛇。所以调查一下蛇山很有必要。
走了好久的山路，终于到了这户人家门口，开门的，是一个老奶奶，样子七八十岁了，身子还算硬朗。听说是给自家孙子瞧病的，马上推门让两人进来了。
老奶奶家里收拾的很整齐，前后几个小屋，围出了中间的小院子，院子里种了爬藤的葫芦，此时还不到开花的季节，只是攀缘到了屋顶。院子里散养了一些鸡。屋子后面不远处就是蛇山。蛇山四周云气袅绕，各种绿色植被是大山的披风，山里经常下雨。
老奶奶满头银丝，笑起来皱纹都堆满了脸。背很驼，个头很矮，走路有些摇晃，但步伐很稳，你们先进来，我进屋拿点东西。老太太转身到里屋去了。
“奶奶，您家里就您一个人吗？”兰溪问了句。
“你说啥？”老奶奶从里屋抱了个竹簸箕出来，里面装了些枣，这就端过来捧到两人面前，“哎，家里就这点东西了，你们吃点”
“您家里就一个人吗？”李昊补充了句，顺手拿了颗枣填到嘴里。
“还有个媳妇，不过，媳妇出门换点东西，大概晚上回来。”
老奶奶边说着边把他们引到一个小房间，床上半躺着一个小男孩，身子很弱，被子半搭在腿上，拿着一本书在看。
“东东，医生来看病了，”奶奶一面说着一面引两个人进来。房间虽然十分简陋，但相当整齐，小床是竹子拼凑的，旁边的桌椅也是竹子和木头支搭的。床上打补丁被的褥一看就知道用了好久，但一点灰尘都没有，满是皂荚的香味。房子里面有些昏暗，屋子里面没蜡烛也没油灯，生了小把火，屋顶熏的有些发黑。
兰溪倒也不嫌弃，直接坐在孩子床沿，打开包裹给孩子把脉，试针，试完针后小心把针裹起来，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一面安安静静地收拾包裹。
“大夫，我孙子这是啥病？”老太太一见兰溪不说话，有些着急了。
“没事，不是中毒，但，脉象很虚弱，应该多吃点补一补。”说完提眼看着李昊，“师兄，有银两没？”
“有”，李昊连忙把手伸到胸口兜里，掏出一些碎银子来，“诺，都在这里，我这前两天做督卫的钱。”说罢放在兰溪手里。
兰溪一扭头，全塞在老奶奶手中。
“奶奶，去给孙儿买点好吃的。您孙子，没什么病，就是饿的。”说着笑了。老奶奶激动的差点没跪下来，兰溪和李昊拉扯半天才把老奶奶扶住。
“不过奶奶，就您和媳妇两个人吗？您儿子呢？”李昊问道。
“儿子？哎，捕蛇的时候落下悬崖摔死了。”说着一脸愁容。兰溪和李昊不便再说什么，互相尴尬了几分钟后，兰溪问道，“光您和媳妇住在这山底下，不怕有蛇跑到屋里来吗？”
李奶奶忽然紧张起来，表情掩饰不住的紧张。
“跑到人家里去？以前有的，但后来就没有了，庄主带人到山上把蛇都抓光了，后来我们就住在这里，再没有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