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离别之殇

时值早春，烟雨朦胧。
清晨，笼罩文皋城的雾气还未散去，天空就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武平候府内院，假山碧潭，花卉园林，雅静优美。
其间，一栋二层雅楼若隐若现。
二楼小窗微开，可见其中橘黄烛光摇曳，青色檀烟缕缕。
一名俊朗的少年正安静地躺在床上沉睡，旁边则守候着一名清水芙蓉般的美丽少女。
陆昊重伤昏迷了三日，月儿便照顾了他三日。
她有些疲惫，坐在桌前撑着下巴，有些昏昏欲睡。
咳咳——
这时，房间传来两声咳嗽声。
“昊哥哥你醒了？”
少女随之清醒，望向床上，她发现陆昊已经醒了，顿时大喜过望。
陆昊刚刚苏醒，脑袋胀痛，身体还很虚弱，他勉强撑起身体：“这里是哪里？我昏迷了多久？”
“这里是武平候府，爷爷和武平候认识，他及时赶来救了我们。武平候惩罚了那欧阳世子，还让你暂时在武平候养伤。”
少女这样说道，隐瞒了自己的“公主身份”。
“这三天你一直在守护着我嘛？是不是累坏了？”
陆昊见少女一脸疲倦，分明就是殚心竭虑，劳累过度。
“不累，只要昊哥哥没事，月儿再累也不累。”
少女露出皓齿，嘿嘿一笑，让陆昊心中一暖。
“傻丫头。”
陆昊在少女额头轻轻敲了一下，温柔道。
“不要敲人家的头，人家以后就不聪明了。”少女佯装嗔怒道。
“哦，那就不敲了。”
“哼，呆子不理你了。”
“我怎么了，惹到你了吗？”
陆昊望着嘟着樱头小嘴，将小脑袋撇向一侧的少女，有些郁闷。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把少女惹生气了。
“月儿，洛川呢？”陆昊转开话题道。
“两天前，他就先去望烽岭的泥瓦寺去报到了。”少女道。
少女这话倒提醒了他。
奎封将军只给了三天的休整时间，之前休整了两天，自己又昏迷了三天，如今已经五天，早就过了戍荒军报到的时间了。
这该怎么办呢？
“奎封将军已经知道了你受了重伤的消息。他派人来说，等你伤好以后再去泥瓦寺报到。”
少女似乎知道陆昊心中忧虑，接着道。
“那就好，等我伤好以后，咱们一起去泥瓦寺。”陆昊松了一口气。
下山时，师父给了了他八个装有指示的锦囊。
这第一个锦囊里的指示，便是让他加入戍荒军，晋升经河境后斩杀一头三山七阶的荒兽。
若是错过这次的戍荒军招兵，他不知道下次要等到何时。
少女听到陆昊此话，柳眉微皱，似乎有什么心事，沉默了许久这才开口：“昊哥哥，月儿不能陪你去了。月儿以前一直在离家出走，现在父亲派人找到了我，月儿要回去了。”
“回家也好，战场上毕竟不适合女孩子。”
陆昊心中一顿，竟莫名生出了酸楚感。
先前他还不想让少女去参加书荒军，如今她真的要离去了，却又难以割舍。
“以后你到了宁央一定要来找我。”
“宁央？”
“嗯，就是未国的都城。这个给你，以后你拿这个去我家找我。”
陆昊从少女手中接过一块鎏金的沁凉玉牌，上面刻着一个“月”字，旁边围着一只凤凰。
“还有这个，这个是我爷爷送给你的。”
一摞厚厚的《太医学总编》堆放到了陆昊面前。
“那你替我谢谢你爷爷。”
陆昊看着那摞厚厚的典册，有些头大。
怎么老人都有送书的爱好嘛？
他师父叶玄一就送了他四大箱子各类书籍，他至今还没来得及看。
现在倒好，又有人送来了一摞。
咯吱——
这时，房门被推开。
一名体态丰硕的红脸老者走了进来，是陆昊之前在城外山野见过的，月儿的爷爷。
“月儿，咱们该走了。”老人说道。
“昊哥哥，月儿走了。月儿的全名叫未曦月，以后昊哥哥有时间了一定要来宁央找我。”
“好。”
细雨滴打芭蕉，离别总是那么令人感伤。
陆昊还未来得及道别，少女便捂着嘴跑出去了，两人都知道离别的逗留只会徒增伤感。
陆昊和少女不过相识数日，却结下了真挚的情谊，只是两人的路不同，注定要忍受这别离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