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全大辽最穷的男人

一行人跟着何叔去偏厅用膳。
刚出小院拱门，凤茜茜就觉得怪异，可又说不上来怪在哪。
王府占地广阔，建筑恢宏，飞檐斗拱，青砖灰瓦上一排排脊兽更显庄重威严。诺大的花园里假山鱼池，楼阁水榭，穿插其中，错落有致。
嗯，够气派够庄严！
但，就是有哪里不对！
凤茜茜看着靠墙边种着的那排墨竹，还有假山上三三两两点缀的青松，无端地觉得~萧条
对，就是萧条。凤茜茜挖空心思，才从脑瓜子想到这个词，再贴切不过了。
这诺大的花园，竟然就那排墨竹和青松点缀，再就是拱桥边那几株幽兰，其它诸如奇花异草什么的统统没有！和华府繁花似锦，奇花异草装点的后花园没法比！
然而，这还不止，待去得偏厅，凤茜茜傻眼了。
偏厅中就一张小圆桌附带着六张小圆凳，外加两张太师椅和矮几。一眼望尽，连最讲究风水的屏风都没一个，更不要说名画古董什么的。
这真的是摄政王府？说好的金碧辉煌，雕梁画栋，名画古董，奇花异草呢？这......还不如华府千分之一！
凤茜茜完全被刷新三观，这个王府就和她穿越一样扯。
嗯，必须得喝口茶压压惊！
假装淡定地喝了口小厮端上来的茶，还好，茶是上好的大红袍，比华府的清水豪华千倍，心里才算有了真实感。
可等菜上来，她又觉得虚幻了。
只见桌上就三碗米饭，三个配菜，其中两个还是素的油腥都没几滴，而唯一那个荤的，就那么几块小碎肉搁着，不认真扒拉几下还找不着！
这真是摄政王府？说好的山珍海味满汉全席呢？
凤茜茜懵得一逼，这伙食比华府的下人还不如。
她刚想问是不是上错了，却见雷鸣和华生见惯不怪，拿了筷子就吃。雷鸣嘴上还念念有词，“姐夫过份了，我五万两的银票，伙食标准竟然没换！”
什么叫竟然没换？那是一直这样？
“你是说一直就是这样？”凤茜茜轻声问道，生怕唐突了人家。
“对啊，全大辽人人皆知楚王府做客有三不：菜不过三，饭不过三，酒不过三！虽然姐夫成了摄政王，可这规矩没改。”
凤茜茜：“......”从来只听过三碗不过岗，没听说过做客有三不，那谁还敢来做客呀。
堂堂一个摄政王，说不好听整个大辽都是他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要什么没有！至于扣成这样？只能穷鬼才会做这种事！
穷？不会吧？怎么可能？！
凤茜茜转头看了看素净的偏厅，联想房中摆设，花园装饰，突然觉得可能性很高。
轻声试探地问了句，“这摄政王很穷？”
雷鸣震惊地从饭菜中抬头，一副看傻缺的表情，“你才知道？你看这王府有一样能搬走的值钱的物什吗?”
凤茜茜凌乱了，忍不住嘴角抽了又抽，怎么可能？堂堂一个摄政王说穷，银子都得哭死。
“为什么？”
“拿去养兵了！姐夫手握兵权，大辽国库虚空，哪来的军饷给他，所以姐夫掏空心思弄银子，不然哪会恨我恨得紧却又为了五万两愣生生让我进住眼皮子底下。”
凤茜茜：“......”感情拿着兵权还要自个儿养兵？
华生见凤茜茜一脸不置信，才想起她对大辽诸事一无所知，对着雷鸣一挥手，“鸣弟，解说一下。姐姐初来大辽对大辽诸事有所不明。”
雷鸣嗯一声，放下筷子，喝了口大红袍，清清嗓子，这才开了口。
大辽自太祖建国开始才短短不过三十年，朝野上下又都重武轻商，偶有外患来侵又要打仗，加上江南连年水灾颗粒无收。这些年发展下来，能有个平稳发展就不错了，哪谈得上经济富裕。
经济不发达，收不上赋税，国库自然就空虚，哪有银子发军饷。可是想要民生安定，不受欺辱，军队绝对必不可少。故自太祖开始，便定下来，这兵权在谁手上，谁就负责养活军队。
所以作为大辽兵权在握的摄政王，耶律哲自然要担起这养“家”的重任。
大辽人口不超500万人，正统士兵却有30万人，还不算其它藩王侯爷手下的私兵，当然那些也不归耶律哲管。就这30万人，这一年一人10两饷银算，一年下来光饷银就得三百万两，还不算军粮、军服、兵器等的开支，这要正经算起来，最低得上千万两，还不算外患来扰再打个仗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