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苦尽甘来

许是他们说话的声音确实有些大，也是因为玄音神经敏感睡意浅，玄音被吵醒了。
她推开门的时候并没有像从前一样欣喜若狂地扑过来，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浅浅一笑，似乎放松了许多：“太好了，你终于醒了。”语气也是淡淡的，但是诺冉和老夫子都知道这已经是她最大幅度的表情了。
她真的瘦了很多，脸上的嘟嘟肉都不见了，眼神也没什么神采，连表情都很苍白。
容川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她的，感动是有的，震惊也是有的，更多的心酸和愧疚，还有那他不曾了解的感情。
玄音扫了眼桌上的空碗便知道他已经喝下了粥。
“诺冉，去熬药吧。”她吩咐着，又将几本容川常看的书取出来发在他够得着的地方：“这里的日子不同你往日那般有趣，你且看看书解乏。”
老夫子觉得自己不太适合呆着，暗暗离开。
“你莫要这样。”容川制止，有些不适应：“多谢你照顾，还有昔日说的话重了些，你别往心里去。”
玄音点点头坐在离他并不算太近的凳子上，闲着也是闲着便随手拿起绣女红的东西，一面绣着玩，一面与他聊了两句。
“你能醒来，我很高兴。”她道：“从前我喜欢你就是单纯的喜欢，就是觉得你长得真好看，我没去关注过你原来是这般厉害的这般顾及天下的神。”
容川没料到她会这样说，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你也不要觉得有负担，我照顾你只是因为我是天界的公主，你是尊神大人，应该知道其中利害。”语气带上了疏远。
“我不是故意说这些叫你对我心怀感激之情。我只是突然看明白了一些道理罢了。”玄音苦笑：“是我该谢谢你，若不是你，受到伤害的该是更多的家庭。”
“你过来。”容川拍了拍榻前。玄音愣了一下缓缓走近了。
容川捋了捋她额前的碎发：“我不是什么厉害的神，瞧我这满身伤痕哪有什么可崇敬的。玄音，你是一十三天唯一的殿下了，这个重担今后得你来抗。”
眼泪滑落，玄音低下头小心的用袖子去抹，是啊，这一十三天只有她这一位殿下了。
触及玄音的伤心事，容川也有些不知所措：“抱歉，是我的错......”
玄音抽噎：“你不用抱歉，这么多天我早就想通了，这个担子我得扛起来，我也早就开始勤加练习了，为了哥哥们，也为了......你。”
不同前三次，容川心底一震。
“既然我已经醒了，今后的训练便由我来指导。”对于之前冷漠疏远相对比，这已经是一个很好的开端了，玄音捏紧了拳。
“药来了，药来了。”诺冉恰时宜地出现。
玄音见烫得紧，赶忙清理了桌子上的东西挪出空来放药碗，指导诺然捏耳朵冷却，然后细致地将药吹凉，端到容川面前。
“吃药！”
容川皱眉，下意识地偏过头，很是抵触这股药味。
玄音挑眉，像是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一般，忍不住笑出声，引来容川的瞪眼。
“诺冉，你先出去吧，记得把门带上。”玄音吩咐，容川这般傲娇的性子怎会受得了丢脸呢。
诺冉不知意欲何为，闷闷的“哦”了一声，很是不满地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