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回忆

从餐厅出来，外面已经是华灯初上。
城里的灯光把梦照亮，还有芬芳撒满整个夜晚。
在餐厅外，一辆宾利静立着。
车内阴暗，吴景昊慵懒地靠在天鹅肉座椅上，修长双腿搭叠。手揉了揉眼角，眼睛一闭上，都是刚刚吃牛排的画面。
他这是怎么了？居然会对他们那亲密动作生气。
在吴景昊走后半小时，沈梦琪实在受不了他那种‘招待’，借着还有工作的名义起身离开，当吴维维要送她，她婉拒了几次后，他没有坚持。
夜渐深，吴景昊独自长久地发呆。
他轻轻地从上了锁的抽屉内取出一帧相册，缓缓翻开，相册里每一张照片都是同一个人。时钟已指向凌晨两点半，吴景昊倦了，便趴在相册上睡着了。一团白雾飘浮着，笼罩着他。
他轻盈地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外面的阳光失真得耀眼。不久，他骤然停住了，望向一扇空灵的玻璃窗，一个女人的身影从窗外闪过。
空气中的白雾越来越浓。吴景昊轻唤道：“梦非。”
她徐徐起身，白雾恰到好处地包裹着她，似一袭飘逸的白纱裙。
她并无回应。吴景昊猛拍窗户喊道“梦非”，梦非的背影缓缓停留，身影在白雾中若隐若现。
吴景昊向着梦非的方向狂奔，玻璃刺伤了他的身体，他浑然不觉。他保住她的腰，生怕一放手他便会溜走。梦非背着吴景昊渐行渐远，越往前行，路越黑暗。
吴景昊呢喃着问：“梦非，你喜欢过我吗？”
梦非的声音仿佛从另一个世界传来：“景昊，我不能喜欢你。”
白雾渐渐变得浓烈，失真的阳光遮住前方的路，梦非刹那间消失无踪。
吴景昊惊叫着，满身大汗。
原来是一场梦，可这场梦竟如此真实。吴景昊的身体隐隐作痛，比身体更痛的，是一颗失落、失意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