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托图卡

“他袭击了秩管区，这在下层流社会是前所未有的事情，更让我感到意外的是，从那些暴走的武装监管者上发现了修改过的痕迹，目标锁定程序被入侵修改了，所以武装监管者才会反过来攻秩管区的人；
在其它武装监管者上也发现了程序修改的痕迹，不过并不是所有，之后他就跟凭空消失了一样，我听说当时负责指挥的区域监管者用上了所有的无人机和武装监管者，还把位置信息共享给了猎手，照理来说他不可能逃得掉才对；
不管怎么说，这个人还挺有趣的，让我不理解的地方是，他为什么要救卡尔曼，卡尔曼本来是0区驻守编队的队长，C0区的守备是所有0区中最严密的一个，而且据我所知还有三位脑量波级为A级的前顶级猎手保护着那里，所以我认为，不排除卡尔曼和他里应外合的可能性；
但有矛盾的地方，因为在审问的过程中，卡尔曼不愿意透露桑沐的位置，也就是说桑沐还活着，而卡尔曼之所以不说出桑沐在哪里似乎是为了保护桑沐，这么一看卡尔曼又是没有袭击0区的动机的……”
伊萨奇说过的话在夏佐脑海中回放，下层流社会发生的事情本不需要夏佐去理会，但这一次的事件过于特殊，涉及到一个级域监管者的死亡，又是在这样形势比较严峻的时候。
“诺亚·域……”夏佐沉吟着，继而想起了一个他不愿想起的名字——萨鲁斯·域。
夏佐深凝着瞳孔，喃喃低语道：“不可能，萨鲁斯·域那时候已经死了……”
萨鲁斯·域的名字只有夏佐知道，因为萨鲁斯是新纪元战争爆发前几年就被杀掉了，而负责暗杀萨鲁斯的编译者小队中就有夏佐在，当时夏佐还是小队的队长。
在面对年纪仅有10岁的萨鲁斯时，夏佐所带领的编译者小队几乎全灭，萨鲁斯的意识形态很特别，可以同化其他意识形态，将人当成是傀儡一样随意操纵。
新纪元战争前发生的所有事情全部被当成“应遗落的历史”抹除，所以萨鲁斯·域这个名字只有夏佐一个人知道。
夏佐透过玻璃看着遥远的巨大蓝星，陷入了沉思，地表的灰霾像是为地球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透明的灰色轻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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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图卡，一个由黑铁帮暗中管理的“狂欢区”，位于C3区的边界，临近C6区，是一个直径达数百米的巨大圆形深坑，共分为四层。
最上面的两层经营鉴定械材、贩卖械材、装备、改装义肢、组装义肢等和义肢相关的行业以及酒吧、赌博等娱乐业，可谓是应有尽有；
下面两层则是黑铁帮的商业区，有义肢交易、电子器官交易等灰色产业，最近才合法化的刺激性针剂的售卖已经搬到了上面的层区，最底层最中央的巨大金属建筑物就是黑铁帮的总部，被称为黑铁城。
在托图卡，吃喝嫖赌、打架斗殴是最常见的，活跃于这里的人，大多都是些狠角色，这里是除了庞克街区以外，C3区商业交易最繁华的地方，不只是械材、义肢、仿生人，还有很多在中层流社会才能享用的东西。
比如一些珍稀的水果、肉类、生物材料等，汉克有办法接触到这些罕有的东西，实际上这是一条复杂的商业链。
中层流社会生产过剩的水果、肉类等都会运到下层流社会进行贩卖，一些质量较差的生物材料在中层流社会找不到市场，也只能是卖到下层流社会，汉克的黑铁帮里有专人定期到地表进行收购，然后以更高的价格放在托图卡出售。
在托图卡随处可见喝地不省人事后倒在地上或是烂醉如泥走路摇摇晃晃的酒鬼，还有被一群人围殴的可怜人、被摁进水里差点窒息过去的，受尽各种折磨的人、被当成靶子供人消遣的奴隶、贼眉鼠眼地搜寻目标的窃贼、注射了刺激性针剂后神志不清的突然狂笑的疯子、目光犀利行事谨慎且目的不明的人……
托图卡没有明面上的规则，这里唯一潜在的规则就是不要去冒犯黑铁帮的人，所以在这里你其实可以为所欲为，但一旦离开，你很有可能就要为在托图卡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安格斯经常光临托图卡，因为酿酒所需要的水果、原液等原料在托图卡才能买到。
所以安格斯拿着诺亚的清单来托图卡买东西并不会引起怀疑，但即便如此，安格斯还是察觉到了有“尾巴”在跟着。
从他们的佩戴的饰品来看，是秩管区的人，因为监管者的意式是统一制式的，所以从意式缩聚成的饰品就很容易判断对方的身份。
“为什么要活的？像诺亚这种恶心的‘老鼠’就应该处死！”
“不过在他死之前也得先把欠我的1400块还了！”
“还有欠我的3500块！”
“我想他一定是变成堕意者了，不然怎么会傻到去袭击秩管区？”
“他一直都是个疯子，谁知道他那跟糊了屎一样的脑子在想什么？”
“要我说，谁找到诺亚就把那小子交出来，让他先把该还的债还清了！”
“你是不是也疯了？那可是一百万，谁找到了会把他交出来啊？”
无论走到哪里，安格斯都能听到谈论诺亚的声音，诺亚像是一个一夜爆红的明星，只不过谈起诺亚的无一例外都是谩骂和诅咒。
也难怪诺亚每次来托特卡都要乔装打扮了，在托塔卡与诺亚有过节的人绝对不在少数。
“不好意思，请问你知道诺亚在哪里吗？”带着几分怯懦的稚嫩声音还用着礼貌的话语，一听就是初来乍到的。
安格斯朝那个声音看去，是一个满脸泥泞的男孩，右眼用眼罩盖着，看不清模样，身高170左右，骨瘦如柴，手腕可以直接用拇指和食指环扣起来，还能留有间隙，湿漉漉的头发像是不久前刚一头扎进泥水里，不好判断年纪。
“哈哈哈！”被托尼问起的男人大笑道：“如果我知道诺亚在哪里的话，我还在这里干嘛？孩子，现在找诺亚的人可到处都是，快别做白日梦了，回家喝奶去吧，哈哈哈！”
周围的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托尼快步从人群中走开，在经过安格斯身旁的一瞬，安格斯从托尼身上感知到了一股强大的意识，一股强大且邪恶的意识，充斥着怨恨、愤怒、悲伤。
安格斯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托尼，眼神凝重。
“不好意思，请问你知道诺亚在哪里吗？或者说，你知道去哪里可以找到他吗？”
两个身着低胸装，特意暴露出事业线和身材曲线的妩媚女人相视一笑，其中一个走向托尼，面带微笑地说道：“哦！小男孩，你也在找诺亚吗？真是巧了，我们也在找他，不过我们已经一个多月没见过他了，如果你看见他的话，能不能帮我们传给手信给他？”
说完，女人一巴掌扇在了托尼的脸上，险些把弱不禁风的托尼打倒在地，这就是女人所说的给诺亚的手信了。
“嘿，小子，你想找诺亚？”一个喝的烂醉的矮个子男人脸颊通红，他手上拿着酒瓶，带着浓重的酒气晃晃悠悠地走向了托尼。
安格斯认出了那个矮个子男人，是前几天到安格斯酒吧找诺亚的安提诺·巴德斯卡。
安提诺经历了非常痛苦的事情，他不得已把最心爱的女人奥琳德赶出了家门，因为他无法原谅奥琳德和别的比他高大威猛的男人搞在一起，用的还是安提诺赚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