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次元维度和上古邪物

当古朴银灯被古伊列梅以自身魔力凝聚火焰点燃，幽幽灯火闪烁着越发明亮，照亮数米方圆，而灯火之外，是黑沉沉的夜。
而当法奥和古伊列梅高举着银灯，行走在那古旧的街巷之间时，那商铺的旗帜开始褪色，墙壁越发斑驳，路旁的草木呈现灰白，似有灰暗的雾气弥漫，黑暗中影影绰绰，变幻不定，好似有幽魂飘荡。
他们走着走着，路过一处工地，有手持皮鞭的监工驱使着一群人正在挖掘壕沟，更有巡逻的战士从这里路过。
然而，他们就好像看不见法奥和古伊列梅一般。
确切说，法奥也只觉得他们是一团幻影，脚下依旧有路，他们走过泥泞的土壤，甚至从工人身上穿过，却毫无碰撞，就好像两者不在一个世界。
眼前这一幕，即使是以法奥的见识，都忍不住悚然。
当然，更惊悚的还在后面。
当那处壁画被古伊列梅以十二位神只的神名驱散，露出黑沉沉看不见半点光芒的隧道时，就仿佛有无比凶恶的巨兽蛰伏其中，紧盯着二人，仿佛在等待送上门的餐点。
即使是以法奥此时的战力，都只觉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有一股凉意自尾椎骨升到天灵盖。
直觉中，这甚至是比大恶魔迪恩索斯和三位半神恶魔领主，更加危险恐怖的存在。
古伊列梅也是反复叮嘱了法奥好几回，直言若是在这隧道中被黑暗吞噬，那是比死亡更可怕的一件事情，即使是诸神真的降临，也救不了他们。
法奥面上不显，但心中的警惕已经提到了最高。
数分钟后，当法奥举着古伊列梅如风一般冲入地下的神秘空间，涌动的黑暗已经啃噬了他们的衣物，两人翻滚扑倒在地，并在神辉之下清洗身上的黑暗时，才止不住回头望去隧道，一脸心悸的样子。
差一点，就差一点，他们就冲不出来了。
那隐藏在黑暗中的怪物着实太可怕，不，甚至不能单纯用可怕来形容，而是完全不符合规则的恐怖扭曲。
法奥忍不住在心中提问：“伟大的梦魇之主，那到底是什么玩意？”
虚无中，阿蒙提到嗓子眼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他缓缓吐了口气，只有他才能看清楚那怪物的全貌。
那是一头介于虚无和现实之间的庞大肉球，表面裂开无数嘴巴，其内伸出无数条宛如触手般的舌头。
祂没有眼睛，整个身躯也被钉在了虚空，能够活动的就是这些舌头，隧道里游走的黑暗物质，其实就是祂的舌头在舔舐。
即是是隔着维度的落差，阿蒙看到这种怪物时，都有种恶心扭曲，甚至颤栗的错觉，仿佛看一眼都是罪孽。
就这玩意，阿蒙还真知道是个什么东西，他微微停顿后，才回答法奥的问题：“这东西你应该也知道，想想亵渎之神言一书中所记录的，大破灭之第十灾。”
法奥眼神一凝，似乎想起了什么：“您说的是，上古邪物？”
“确切说，应该只是上古邪物的子体。”阿蒙解释道：“亵渎之神言所记录的大破灭，说白了都是诸神为了清理位面凡种生命而掀起的灾难。
换而言之，这种灾难终究要受诸神控制，真要是把整个位面给玩崩了，丢了牧场，那祂们所做的一切都没了意义。
所以，十灾的排名，其实更多的是看诸神使用的频率和效果，而不是威能。”
这个道理其实是法奥在钻研了亵渎之神言许久之后才有的领悟，也就是说，排名第一，二的深渊魔灾和地狱黑潮，不是说它们最厉害，而是那些深渊巨头，魔鬼大君和诸神之间，有足够的默契。
祂们相互斗争，又相互利用，相互借助，又相互成就。
每一次，祂们都是共赢，最终的结果差异就在于谁的手段更高，投入更多，由此，谁占据的利益和收获更多。
仅此而已！
而大破灭之第十灾，上古邪物，那才是真正可怕的灾难，是诸神都无法掌控，也无法妥协的存在。
它之所以被列为第十灾，更多的时候其实是诸神已经完全放弃了这个主物质位面，准备毁灭这个牧场而做。
这才是真正的恐怖！
法奥回想着书中内容，呼吸都有些凝滞，阿蒙知道他想些什么，就道：“不用想太多，这只是个子体而已，诸神将它放在这里，为的其实是守护这神秘的地下空间。”
“那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地方，到底是什么位置？
为什么那些人似乎都无视了我，我们之间的交错，就好像是处在两个重叠的世界？”
阿蒙解释：“不是两个世界，而是维度，你们还在亚特兰蒂斯，在圣城，也在此处，但处在不同的次元维度。”
想了想，阿蒙又道：“简单的解释，把维度看成楼层，正常的位面在第一层，而你们现在所处的是第二层，你们同处一地，相互却不会干涉。”
这个解释倒是通俗易懂，法奥理解的同时，又有了些想法，似开玩笑一般：“那您呢？在第几层？”
阿蒙似假似真的回：“第五层吧！”
法奥听了，只是默默的记着，并没有在此纠结，而是感慨：“又是次元维度，又是上古邪物，诸神对此处看得可有够重的！”
“若非如此，祂们怎可能将魔网的锚点放在此处。不过，无论如何，你终归是进来了。”
“是啊！进来了，然后，只剩下最后一步了。”
心念中的交流无比迅捷，虽然看似过去了很久，但直到此时，古伊列梅才平复了自己剧烈的情绪波动，他扭头看向法奥，道：“好了，我们已经到了，冕下，你稍等，我需要准备一下。”
法奥目光转动，再次打量这堪称宏伟的巨大地下空间，那姿态各异的神像散发着无尽威严，那播撒下的神辉带来温暖，还有那高高的祭台，无数的神纹勾勒出它的神异和璀璨。
最后，他才看向了古伊列梅，笑着道：“不用了！”
“什么？”古伊列梅诧异的回头，似乎没听清楚，而他转头看见的却是迅捷伸来的大手，再回过神来，他已经被法奥拎着脖子给提了起来。
“冕下，您这是干什么？”
作为传奇战职者，法奥近距离想控制一位施法者真是不要太轻松，尤其是这位施法者还没有半分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