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章 终章

轰——
斗转星移，天地大变，一个浩瀚无垠的漩涡出现在张远的视线内，旋转之间，正鲸吞着无尽的法则。
恐怖无比的吸力从中爆发而出，想要将张远吞噬。
然而吸力却只如春风一般，微微拂过，不起波澜。
“来。”
轰——
那道声音再次传来，一瞬间，诞生出无穷的异象。
一座座世界凭空诞生，一位位先天神灵仰天长啸。
法则之力交织，时间长河现身，演化无穷的变化。
不过，这一切才刚刚诞生，最终就被漩涡吞噬了。
倘若没有漩涡吞噬，仅仅这些变化，足以演化出一座座世界，甚至于比起巅峰的星空世界还要壮观。
看到这一幕，张远目光幽幽，随后一步踏了进去。
他要看看，无尽法则海洋背后的那位，到底是谁。
……
轰！
只身踏入漩涡，眼前景色变幻，只见四周已是一片汪洋大海，而自己站着的地方则是一座小小岛屿。
或者说，只是一处岛礁，方圆不过区区百米而已。
一间小小的茅草屋，满地的沙子以及些许的杂草。
往天空看去，悬挂着一轮大日，面燃烧着火焰。
往四周看去，一望无际的汪洋大海，夹杂着些许海腥味的海风扑面而来，让张远不禁觉得有些不适。
这就很奇怪了。
他是何等伟大的存在，已经跨越道尊，无法描述。
如今却感觉到不适？
……
这里有大危机！
可是。
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如此平凡，乃至是平庸。
太诡异了，这让张远感到巨大的压力，当感受着体内源源不断地涌现出力量时，内心才松了一口气。
这次是有些莽撞了，他应该掌控全部时间法则才来的，但现在也不用太慌，他可以随时离开这里的。
倒不如看看这里。
…………
不记岁月。
张远不知在这里逗留了多久，对这个神秘的世界有了新的认识，也愈发忌惮起来，他明明可以创造万物，有无限神通，可是却动不了这里的一草一木。
他明明是无所不能的，可是这里的某种神秘力量却让他发挥不出实力，仿佛这些神秘力量就是维系法则之力的根本，对方从根本已经凌驾法则之。
“规则……”
张远目光闪烁，规则是不可摸捉的，不可想象的。
“或许，我可以借此提升实力，规则，也是力量啊。”
张远暗道一声，静心凝神，感悟着冥冥中的规则。
可惜，无数岁月过去了，他居然什么也感悟不到。
而且，那个无敌的系统外挂，此刻居然没了声音。
虽说如此，但也不慌，因为慌也没有用，逃也逃不掉，世界如此可怕，他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掉。
倒不如以不变应万变，正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
……
突然。
吱哇——
茅草屋打开了，张远急忙看过去，看到了一位长着绿色皮肤的类似人族的老者，佝偻着，浑浊的眼神里充满了一丝丝笑意，然而却有一股晦涩莫名的气息正从他体内不断散发了出来，往四周弥漫而去。
肉眼可见的，原本还稀疏的杂草竟然枯萎了许多。
海浪哗啦啦地拍打而来，似乎想要将岛礁给淹没。
“你是？”
张远疑惑道，他感觉到，这位老者似乎没有恶意。
几乎与此同时，这位老者身的晦涩气息更浓了。
这一切。
预示着某件事情。
“张远，我知道你，我对你很了解，我叫零，也叫有，当然，也可以叫无，名字也只不过是一个代号而已，随便你怎么称呼我吧，反倒是你，让我忍不住有些欣喜，在何等漫长的岁月里，你是最优秀的一位了。”老者乐呵呵地笑了起来，佝偻着身子坐在一旁的沙石，才刚好落下，一块石墩就凭空出现。
“零，无，有，你说你是什么。”张远觉得不可思议。
在某一刻，他不禁觉得有些荒谬，有些不敢相信。
甚至不愿意听下去，有一种想要转身离去的冲动。
这三个字代表一切的起点，也代表了一切的终点。
联想到这里处处充满着规则，张远觉得很是荒谬。
如果没有猜错，这位老者就是起点、终焉的化身。
“你觉得呢？”老者笑了，感慨道：“看来你猜到了。”
张远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道：“你这是想自杀？”
是的，自杀，这位老者正在努力地想要杀死自己。
然而，他是不死不灭的。
乃是永恒。
他自己就是死亡本身，所以，又怎么可能会死亡？
“哈哈哈。”老者闻言，突然失笑了起来，笑得几乎要掉眼泪了，无尽的海浪在四处肆无忌惮地拍打着，愈发地嚣张，似乎想要一口就将这座岛礁吞噬。
“死亡不是终结，你要理解这个，所以，杀了我吧。”
老者抹掉了眼泪，甩出去，化作一座座星空世界。
没入虚空。
当真是无法想象的伟力，尽管张远从这位老者身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气息波动，可这正象征着这位老者的伟大之处，他的伟大已经不需要得到体现。
因为，自身就是伟大。
而张远的伟大，还停留在表面，显得有些稚嫩。
“太久了，太久了，我活得太痛苦了，为了减轻这种痛苦，我创造了轮回，创造时间，创造了千千万万的所谓的世界，可是毫无用处，真是毫无用处啊。”
老者神色痛苦道：“甚至，我让自己死亡，可我本身就是一切，死亡是我，我无所不能，却无法自杀。”
“……”
这就是无所不能的痛苦吗？听起来还真的是讽刺。
张远沉默了，过了半响，道：“我杀不了你，就算我杀了你，你也将一直存在，因为从我杀了你开始的那一刻开始，你就自然而然地诞生了，我很抱歉。”
老者已经是概念性的存在了，甚至于，这座看似在吞噬岛礁的无尽海洋，就是老者，天地也是老者。
那些星空世界，就是老者。
哪怕一切都终焉，可在终焉诞生的那一刻，老者就是终焉，他无处不在，乃至是本质的一切根源。
甚至，张远还有些悲哀的发现，他也是老者自己。
“不，你可以杀了我，凭借系统，你可以将我吞噬。”
“只要你诞生，我就会彻底死亡，告别痛苦、一切。”
老者的一番话，让张远有些疑惑，道：“什么意思？”
对于老者知道系统外挂，张远对此并不感到惊讶。
哪怕说系统是老者创造的，张远也不会觉得什么。
可是，老者后面的那句话，就显得很莫名其妙了。
“哈哈哈，你是不是觉得你是我？不错，但一切不都是似是而非的嘛？”老者突然笑了起来，很是开心。
“我是你，但你不是我，你可以取代我，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