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黑猫

边儿告诉她的话，顾烛都有听，只是她暂且不想管这些，毕竟还有两天不是吗？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边儿走到她面前质问。
“哎，不急不急。”顾烛拉着她的胳膊往外走，顺便还顺走了一块糕点，“你想想啊，王爷把这事让我一个丫鬟去查，你觉得，他像是真心让我查吗？”
边儿抬头看了顾烛一眼，只知道她光顾着吃的模样尤为败坏形象，“不像。”
“这就对了嘛！”顾烛自顾自地点点头，“是谁害的、和什么人有关，王爷心里自然有个数，他把我找出来，无非是想引蛇出洞，看谁先按捺不住露出马脚。”
边儿的手颤抖一下，她松开顾烛拉她的手，往旁边靠了点，“你说的有道理。”
远处有人从这里走来，顾烛抬头看了一眼，没放在心上，边儿却注意到了，她俯在顾烛耳边说：“那人就是云儿。”
顾烛猛地抬眼看去，见她也正往这边看来，两人经过时，顾烛能明显感受到她身上的戾气，不像是区区一个丫鬟该有的。
池水泛起阵阵涟漪，有一股强劲的风朝她和边儿袭来，边儿拉住她的手躲过攻击，只是顾烛的衣服还是破了个边。
边儿大怒：“你什么意思？”
云儿托着手中的托盘抵在腰间，嘴角翘起，仰着头道：“什么什么意思，看狗不舒服！”
顾烛看了眼自己的肩膀，里面露出白皙的皮肤，她伸手捏住被扯开的边角往里藏，才堪堪遮住。
“你也不一样是狗东西吗？”边儿反驳她，话里带着点意味不明。
果然，云儿的脸色变了，她哼了一声，留下一句话准备离开，“可不是，都是来伺候王爷的，边儿可别让王爷失望啊。”
顾烛又朝边儿看去，她侧着脸神色不明，只是凝着的眉败露了她此刻跌宕起伏的心情。
“走吧。”顾烛拉过她往前走。
已是正午时分，顾烛和边儿一无所获，冬日的暖阳透过瓦片射过来，照在顾烛半边脸上。
中途边儿说自己有事就先离开了，顾烛一个人坐在横栏上，双手环胸低头看着池塘。
上面漂着枯草和落叶，她看得入神，完全不知身后一片阴影落下。
“可看出什么了吗？”
苏绯的声音出现时，顾烛差点摔下去。
她从栏杆上下来，俯身弯腰：“王爷。”
“查出什么了吗？”苏绯来到横栏处站立。
顾烛往后瞥了眼，发现木愣子不在，于是说：“还没有。”
“嗯。”矜持的苏绯只吐出一个淡淡的鼻音。
顾烛舔了舔下唇，忍不住道：“王爷可否给点提示，这样的话，我就能加快……”
顾烛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她看见苏绯转过头以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望着她。
嘴角还擒着似有若无的笑。
她低下头：“奴婢一定完成任务。”
“本王很期待。”苏绯不动声色朝她肩膀看过去，眼色暗了暗。
“奴婢告退。”顾烛不想和他多待，尽管他看起来很和气，但她总觉得一个送去当质子回来的王爷，哪会有几分真心。
又怎会有几分悲怜予给他人当宽慰。
穿堂风吹过，顾烛直起身低头往后退，当她走到一半时，苏绯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草木皆兵，烛儿可得小心了。”
“是。”顾烛沉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