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开朗第一

瑞雪兆丰年，明年一定是个好年成！
——杨可宜
“下雪了……”
这是杨可宜在浑浑噩噩睡了一整天后，回复的第一条微信。
“哦！”她说。
然而，按下发送键不到一秒，对方便打来了电话。
杨可宜本想保持冷漠，让对方自己放弃，然而，手机屏幕那明亮的灯光，却让她最终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太难得了，我大概已经有五六年没有见过雪了！瑞雪兆丰年，明年一定是个好年成！”曹向阳一边说话一边大口喘着气，这让杨可宜只闻其声便可感觉到对方的寒冷与兴奋。
但她实在笑不出来。
“哦，那你堆个雪人吧！”她无精打采地说。
“据我所知，楼下咖啡馆换了新豆子，松老板还联合做烘焙的友人新增了一个面包区……哇，这个天，一边喝着热腾腾的咖啡一边吃着厚实有嚼劲的面包，那滋味，神仙一般！”曹向阳描述得绘声绘色，仿佛自己正在经历着一般。
杨可宜心头一动，却半晌没有答话。
“诶……我说杨老师，不想下来尝尝吗？”对方试探着。
一个“不”字还没说出口，对方又忽然补充道：“要是你不方便，我就给你买上来吧！”
杨可宜听了这话，终于松口道：“那你在楼下等等，我……洗把脸再下来！”
“好嘞！等你哟！”对方喜滋滋地说。
杨可宜挂了电话，终于慢吞吞地从床铺上爬了起来，她并没有急着去洗漱，反而走到窗前拉开了窗帘。
窗外漫天飞雪，雪花落在了车顶、树顶、还有较矮一些的屋顶上，一时间，天地白茫茫一片，杨可宜只觉得自己已经进入了一个全然陌生的世界，她长到二十二岁，还没能见过这样天清地澈的北水。
白雪好像掩盖了一切！
也许是一直盯着纯白的地面，杨可宜的眼睛有些发酸。在泪珠落下之前，她关闭窗帘，转身走向了洗漱间。
等到下楼时，她已经磨磨唧唧了将近四十分钟。然而，刚一出楼梯口，杨可宜就看见曹向阳正在雪地里“蹦来蹦去”。他穿着单薄的皮夹克，手揣在衣兜里，见到杨可宜过来，他又兴奋地“蹦”了过来。
“你终于下来了，等你半天了！”
“你的脸……怎么冻成了这样？”杨可宜指了指曹向阳那被寒风吹得红肿的脸庞，心中有种莫名的愧疚，“你一直在这儿站着吗？”
哪知，曹向阳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说：“不碍事，抗冻——是我们基层民警的必备素质！”
他顿了顿，又问：“你怎么样？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戴个帽子下来！”
杨可宜咬了咬嘴唇，说道：“没事，咱们去喝杯热的就好了。”
曹向阳点点头，十分自然地转身，“走吧！”
“你们基层民警冬天也不戴手套围巾的吗？”杨可宜边走边问。
曹向阳噗呲一笑，“你别学我讲话！”
见她面泛尴尬，便又忙着解释：“其实吧，我的手套太旧了，这又是一件新皮衣，我觉得不搭，就没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