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这几天三个老中青女人都很忙。
杨绣和杨母忙着做过年的准备，因为年后就要离开这里了，她们想把现在住的两居室卖掉。房子有些老旧了，不过好在地段还可以，趁着过年，杨绣想好好收拾一下，等年后挂到中介去也能买个好价钱。所以杨绣这几天把家里的玻璃都擦了个遍，顺便贴上了窗花，门神和春联。把几件老到不能用的家具都扔掉了。杨母则忙着做一些腊肠，腊肉，泡菜什么的，她最怕的就是过去之后女儿会吃不惯。杨雪从小跟外婆长大，已经习惯了跟外婆吃的比较清淡，可杨绣不一样，她可是个地道的四川胃，吃的也是无辣不欢。而杨雪则忙着把自己和外婆的衣服和一些日用品打包。杨绣这几天已经托人帮女儿找合适的学校了，女儿成绩不错，转学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这几天有回信说找到一所当地的学校，也是重点初中，年后等开学了，可以去参加场考试，如果成绩可以，就可以转学。所以这几天，杨雪除了在家看书复习之外，剩下的时间都在帮忙整理和打包。
大年三十晚上，杨绣和杨母一起下厨做了满满一桌的菜，这是近十年来第一次过一个团圆年。是该好好准备的。这晚，杨绣喝了酒，有些微醺，脸蛋看起来有些红，她是真的高兴，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盼着这么多年，终于要开始新的生活了。她给了杨雪一个大红包作为压岁钱，拉着杨雪的手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说自己这些年做母亲是多么不合格，说杨雪小的时候是多么可爱，说杨雪长大了自己也老了，说起杨雪的眼睛长得很像她的爸爸……
大年初八，杨绣找来了中介，把房子挂了出去，放了钥匙在中介那里方便她们带人来看房子。第二天，杨绣租了一辆车，把祖孙三人和整理好的行李带到了火车站，办理好托运后领着母亲和女儿上了火车。经过三十多个小时，终于到了苏州。出站后去领了行李，租了车，把一家人送到了郊区的小院儿里。
因为之前主要装修了另外六间屋子，楼下的一大一小两间屋子没有怎么装修，只有一些简单的家具，不过好在厨房是可以用的，吃饭是没有问题的。东西都是可以慢慢添置的，主要是先安顿好人，杨绣看母亲和女儿都累了，就自己去厨房做了些吃的，都是从老家带来的现成的，稍微热热就可以吃。吃完饭后，杨绣让母亲和女儿会房间休息，自己来收拾。
两间屋子挨着，就在进门右手边，一大一小，大的是杨母和杨绣住的，旁边是厨房，另一边就是那间小一点的屋子。这是留给杨雪自己住。杨绣觉得女儿大了，要有自己的小空间。小屋子的旁边是通往后院的门，门的另一边是上二楼的楼梯，杨绣她们住的房间对面是已经装修好的一大一小两间屋子。二楼和一楼布局一样，上楼梯后，左右两边各有两间屋子，中间连着走廊正对着院门。
杨绣安顿好母亲后来到杨雪的房间。杨雪累坏了，长这么大还没有坐过这么久的火车。她坐在藤椅上，上半身趴在木制的写字台上，半眯着眼睛好像要睡着了一样。“小雪，累了吗？”杨绣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女儿是这幅累坏了的模样。她一边说一边走到靠墙的床边，这是杨绣特意给杨雪选的双人床。仿古实木，月洞门的设计，透出一股古色古香的味道。杨绣早就发现了女儿喜欢这种复古设计的东西，所以买的家具基本都是按这个思路来的。屋里的柜子，桌椅，床，都是实木的，两间屋子基本家具都一样，少是少了些，但杨绣选的都是质量很好的实木，其他的以后再慢慢添置就好了。
杨绣撤掉月洞床上的布，从女儿的行李箱里拿出从家里带来的床单被罩和枕头给杨雪铺床，她知道女儿认床，所以这一套都是从家里带来的，这样女儿睡着就不会失眠了。床铺好了杨绣拉着女儿坐到床上，“小雪，你自己一个人睡这里，妈妈跟外婆睡你隔壁。你长大了，要有自己的小空间了，外婆年纪大了，我跟外婆睡晚上也方便照顾她。如果你想跟我聊天，我就来陪你睡，好吗？”杨雪累坏了，边点头边打瞌睡。“东西不要收拾了，今天先休息吧，明天妈妈跟你一起收拾。”杨绣说完就关门出去了。
第二天，杨绣早早起来，用家里带来的米煮了稀饭，切了一盘腊肉，又装了一盘泡菜。之后她把楼下的两间屋子和楼上的四间屋子都检查了一遍，顺便开窗通风。之前装修的效果不错，过了一个年后也没有什么问题，看来等女儿转学办完了就可以准备开业了，杨绣边看边思考着。把楼上最后一间屋子看完后，杨绣走下楼来。
“妈，小雪，吃饭了！”杨绣边喊边去盛饭。饭桌摆在了杨绣屋里，杨雪帮着妈妈把饭菜端了进来。“这天还是有些冷啊。快吃吧，吃完了我们再收拾一下。对了小雪，你喜欢什么，我们在天井和后院种些东西吧，不然看起来光秃秃的。”“好啊，我们在后院种棵桃树吧，就在我窗户旁边，好不好？我还喜欢蔷薇，我们把后院墙边种满蔷薇吧。”杨雪兴冲冲的规划着。“好，你快吃，吃完了帮妈妈收拾，然后我们就去花鸟市场看看。”
饭后收拾完碗筷，杨绣和杨雪把行李箱里的衣物细软都整理到衣橱里。又把泡菜坛搬到厨房，腊肉腊肠放到冰箱。她们带的东西不是很多，都是些日常用的，所以很快就整理好了，杨绣又检查了一遍，写了些要添置的东西，就拉着杨雪出门了。
她们走了十几分钟来的主路上，好容易拦了一辆车，去二手市场。先是挑了一辆二手的电动三轮车，杨绣试了试，除了有点旧，别的都还好。接着又淘了一些藤椅，茶海，小桌几等物件，付款后就让杨雪坐上来，接着带她去了花鸟市场。“妈妈，你怎么还会开这个？”杨雪有点惊奇的问。“这不算什么，妈妈在北方还学会开车了呢，只是不常开。现在买车钱不够，就先买这个当交通工具好了。等以后妈妈有钱了，就换辆汽车带你！”
她们在花鸟市场选了一棵桃树，几棵蔷薇苗儿，一些菜种，又去超市买了米面油，各种调料，锅碗瓢盆。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了她们的小院儿。杨绣把二手电三轮停在院门口，和杨雪一起把东西往里拿。
傍晚的时候杨绣把桃树种在了后院的一角，就在杨雪的窗子旁边，这样杨雪一开窗就能看到桃树。杨雪在后院的门墙边种了一排蔷薇苗儿，等到蔷薇长大了就会顺着墙爬上去的。桃树旁边摆着她们淘来的藤椅和桌几，桌几上摆着茶海。外婆坐在藤椅上，笑眯眯的看着杨雪和杨绣忙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