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若是就这样告到皇上那里去,恐怕证据不足有些勉强,还是先找到证据再回京吧”凌霄霄现在心里想的,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叫奸人这么逍遥法外了。
因为谢家的缘故,谢灵芊无论做出什么事,每次都受不到什么实质性的处罚,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使得谢灵芊似乎更加有恃无恐了起来,一次更比一次过分。
且谢灵芊生性阴狠,每次布的局都防不胜防,若叫这样的人一直在旁边虎视眈眈,凌霄霄只怕自己真没那个命能次次化险为夷了。
虽不知为何,可凌霄霄能感觉到,谢灵芊对她的狠,是入骨三分的那一种,凌霄霄无论走到哪里去,谢灵芊也会追到天涯海角来害她。
这次如果不能一举将她扳倒,又给了她喘息的机会叫她逃脱,只怕她更加狗急跳墙起来,想出什么更加阴毒的法子来害她。
目前只有几个受刑的黑衣人作证,谢灵芊大可以推赖说不认识他们,再说他们是屈打成招,做不得数的,轻易便能化解了去。
毕竟这次是去议她的亲事,在旁人看来,路途里最不想有什么枝节的就是她了。
不过这些事凌霄霄能想到,平昌王如何想不到?
且不说这件事的证据是否充足,即便是谢灵芊无可辩驳,依皇上现在对谢家和王府两边的态度,也定不会太过责罚谢灵芊让场面太难看。
且若就这么告到皇上那里去,凌腾达私自回京的事一定会暴露,届时叫皇上抓着把柄不肯让凌霄霄做王妃,就得不偿失了。
“本王是怕若再耽搁在这里,只怕她还会生出什么奸诈法子来害你。原先带着你,实在是本王不放心你在京中。如今来看,最不叫人安生的反倒一起上路了。本王实在担心,不如你还是回京中府里去,好好等本王回来就是。”
凌霄霄这才明白,原来平昌王第一个想到的,依旧是她。
要是放在以前,平昌王肯放她回王府过快活日子,凌霄霄早就乐得屁颠屁颠立马收拾行李了。
可现在她却犹豫了。
一想到在府里看不见平昌王,不知道他的近况,身边是否危险,凌霄霄就觉得揪心。
她一定要亲眼看着平昌王在眼前才觉得心安。
“不行,王爷独自带着那个疯子去,我实在不放心。”凌霄霄断然摇了摇头。
平昌王心中微微动了一下,轻轻捏了捏凌霄霄的手:“听话。这一路都要带着她,实在太危险了。”
凌霄霄满不在乎地笑了笑:“若是在背地里害人我的确比不过她。可当面锣对面鼓的,她不能拿我怎么样。且我保证,回寸步不离地跟着王爷,王爷放心就是。且谢灵芊这般有谋算,现在她知道失手了,未必算不到王爷会把我送回去,京中也未必安全。”
平昌王思量了再三,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可说好了,你在本王身边,必定要寸步不离。”
凌霄霄痛快答应下来,平昌王才觉得稍稍放心。
“只是这次就这样轻易放过她了吗?”凌霄霄喃喃道。
她是不想给平昌王添麻烦,非要平昌王给她作主不成。只是凌霄霄实在不是个任人欺负的脾气。
平昌王笑了笑:“你放心。谢灵芊能这般有恃无恐,无外乎是她有谢家撑腰的缘故。本王这次去边关,与外头说,是带谢灵芊去议亲。与父皇说,是去看看情况。可真话,本王只与你说。本王察觉谢家这些年十分不安分,仿佛在计划着豢养一些部落的人做爪牙,私炮作坊那些事,给本王提了个醒。原先本王还想着从长计议,只是谢怀璧若一直在暗中倒腾火药,恐怕也容不得本王从长计议了。”
凌霄霄紧张道:“王爷是说,谢怀璧企图谋逆?”
平昌王低下头沉声道:“是不是谋逆还不知道。只是权臣豢养军队勾连外部,总不会按什么好心,多一份小心总是好的。若是查出来谢怀璧确实做了,谢家顷刻覆灭是板上钉钉的事,你也就不必担心谢灵芊还会如何了。”
凌霄霄点了点头:“王爷这是,擒贼先擒王?”
平昌王轻轻刮了下凌霄霄的鼻子:“正是。”
商量好了这些之后,平昌王打算再不耽搁下去,早早启程将事情办完,免得夜长梦多,谢灵芊又有功夫想出什么坏主意来害人。
至于凌腾达,平昌王就将他送去了涂佑明那里,叫涂佑明将他好好看管起来。
涂佑明十分委屈道:“你们的都去游山玩水,让我看着这糟老头子?我还得管那几个官眷,我的启明山现在都成了孤寡院了。马上就要科考了,这么下去我怎么能考中去殿试?”
平昌王微微笑了笑:“你不去也得去。”
安排好了一切之后,平昌王与凌霄霄到了京郊五十里的驿站接上了谢灵芊的马车。
果然如凌霄霄猜侧一般,谢灵芊再有本事,手伸到京郊也就罢了,远远离开了京城,她也没了什么本事,一路上也闹不出什么动静了。
只是不知谢灵芊是因为方才害过人觉得尴尬,还是觉得跟着平昌王走有些不好意思,或是觉得自己一个闺秀主动上门去议亲十分不好意思,谢灵芊这一路上都没怎么下马车,与凌霄霄偶尔说两句话也是淡淡的端着。
因为走了官路,比起走小路绕远,又是因为平昌王担心走得太过赶会让凌霄霄疲累了,一路上走走停停,一直走了半个月才到了边陲的小城。只要出了小城的北城门,一路再走个二十里,就到能到震威将军驻扎的军营里了。
老雷他们最是急迫,一到了小城,便再也等不及一般,搓着手道:“王爷,属下好久没见老三他们了,还有属下养的那匹马。”
平昌王挥挥手:“去吧。本王过两日就去。”
旁人看不出端倪,只有老雷那帮人和平昌王的亲信知道。平昌王这次回边境不统往常,还带了两个女子过来,军营那头得先打声招呼,免得他们一个个大老粗露了馅。
“王爷,不是就快到了?”凌霄霄见平昌王要逗留,有些纳闷地问。
“不急,虽说军营离得不远,可缺什么短什么也不比京中放便。这两日本王带你逛一逛,你自己看看缺什么喜欢什么,一起置办好了,回头本王叫人赶车来取。”
凌霄霄看着自己身后越走越多的马车,都是一路上平昌王给她买的东西,装不下就买一匹马买个板车拉着,一路走下来,身后竟多了三辆满满当当的车。
“尽够了,不要了。”凌霄霄一想起平昌王所到之处那股子豪横的气质,就赶紧摆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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