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真实与虚伪

尽管斯蒂芬不知道本去哪了，但去一个地方准没错德思礼家。
正如斯蒂芬记忆中小说的开头一样：
德思礼家外，站着一个个子瘦高的男人，银发和银须长到都能够塞到腰带里了，穿着一件长袍，披一件拖到地的紫色斗篷，蹬一双带搭扣的高跟靴子。半月形的眼镜后边一双湛蓝湛蓝的眼睛炯炯有神。
他的旁边站着一个神情严肃的女人，戴一副方形眼镜，看起来跟猫眼睛周围的纹路一模一样。她也披了一件翠绿色斗篷，乌黑的头发挽成一个很紧的发髻。
他们对面的摩托车旁的巨人比普通人高一倍，宽度至少有五倍，似乎显得出奇地高大，而且粗野纠结在一起的乱蓬蓬的黑色长发和胡须几乎遮住了大部分脸庞，那双手有垃圾桶盖那么大，一双穿着皮靴的脚像两只小海豚。他那肌肉发达的粗壮双臂抱着一卷毛毯。
当然，在这么黑的情况下斯蒂芬和洛哈特自然是看不清他们的样貌的，这一切不过是斯蒂芬凭借记忆的脑补罢了。
他们只是远远地站在街边的一处院墙后，尽可能地避免被邓布利多他们发现。
邓布利多从海格手中抱过哈利波特，跨过花园低矮的院墙，朝大门走去，轻轻把哈利放到大门口的台阶上。
邓布利多在斯蒂芬和洛哈特的视线中消失了一小会后又出现在视野中。
之后，海格跨上摩托，踩着了发动机。随着一声吼叫，摩托车腾空而起，消失在夜色里。
邓布利多则是转身顺着女贞路走了。他在街角上掏出银质熄灯器，咔哒一声，只见十二个火球又回到各自的路灯上，女贞路顿时映照出一片橙黄。
躲在暗处的斯蒂芬和洛哈特都不由得用手遮住眼睛，以免被突如其来的光亮闪到。在他们遮住视线的时间段里，一只花斑猫早已悄悄从女贞路那头的拐角溜掉了。
“这一切看起来是多么真实啊。”斯蒂芬喃喃自语，他觉得这事从头到尾都显得诡异这实在是太凑巧了，不是吗？
他扭头看向洛哈特，又转回来盯住街上的动静。斯蒂芬得时刻注意女贞路上的风吹草动，他可不想因为现在突然出现什么特别的事让整条世界线完全乱了套。
魔杖被他紧紧地握在手中。
“或许”他摇摇头，这时候可容不得任何侥幸，他轻轻地拍了下洛哈特的肩膀：“我们过去。”
“阿瓦达索命、阿瓦达索命、阿瓦达索命”本焦急地默念道，他得尽快熟悉这个咒语。
男子见邓布利多等人从女贞路上消失了，他脸上露出了十分满意的表情，不过藏在阴影中的他脸上的表情自然是一旁的本看不见的。
“科珀先生，你的机会到了。把握好它，不然的话”
“我知道。”本发出了他独特的颤抖的声音恐怕少有人能比现在他抖得更严重了，“我知道。”
他尝试着握住魔杖，控制着自己右手臂，让它别抖得像现在这样严重。
“阿瓦达索命、阿瓦达索命”本嘴里喃喃有词，他看着灯光下的，德思礼家屋外台阶上的被包裹着的哈利。
“阿瓦达索命！”他的声音还是抖了，一道绿烟从魔杖顶端喷出，然后又迅速消失在空气当中。
男子双手抱在胸前，就这么静静地、饶有兴致地看着本的脸庞。
本自然是察觉得到这道目光，他用右手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然后按着自己躁动不安的胸口。
“阿瓦，阿瓦，阿瓦达索命！”连着念了几次，这回终于是念完整了。
本的魔咒撞上了恰好飞过其路径的什么东西，将它直接击得粉碎。
斯蒂芬长舒一口气，还好赶上了，他转头看向魔咒飞来的方向，远远地望见了屋顶上的两人。
“斯蒂芬！”洛哈特也看到了屋顶上的两人，他站在原地，准备等斯蒂芬的建议。
“还真不愧是有魔咒学天赋的人啊。”斯蒂芬攥紧手中的魔杖，“洛哈特，小心本旁边的人。”
“你的机会可不多了，科珀先生。”男子也看到了街上的斯蒂芬和洛哈特，但他完全没将他们放在心上，“好好表现。”
本的额头上冒出了几滴冷汗，但他已经顾不上去擦了，现在他的眼中只有哈利。
“阿瓦达索命！”本压抑着心中的不适感大喊道。
“该死。”斯蒂芬预估了一下索命咒的轨迹，心中的弦没再绷的像刚才那么紧了，他知道这回的魔咒歪了。
“砰！”本的魔咒正如他所预判的那样，歪了，将院墙击穿了一个大洞。
“看来早晚会惊动到麻瓜的。”斯蒂芬觉得得想些办法。
“洛哈特，你绕到那座房子背后，看看周围有什么特别的情况。”斯蒂芬猜想本可能是被威胁了，这还是他曾经跟自己说的那个理由。
洛哈特没做声，给自己用了幻身咒后消失在女贞路的街道上。
“不够真实啊。”斯蒂芬的眉头紧锁，他心中的怪异感愈发强烈了，尽管他清楚本很有天赋，但他可不认为本和高拉布一样。
不过想这些是没用的，斯蒂芬决定先将哈利给捞出来。
“障碍重重！”斯蒂芬将自己弹了出去，他决定冒险。
本暗自看了眼旁边仍然默不作声的男子，咬咬牙：“阿瓦达索命！”
这回他的感觉良好，觉得自己一定能中。但斯蒂芬感觉相当糟糕，他清楚自己中了。
“哈利被击中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呢？”斯蒂芬重重地摔在地上，一股相当清楚的疼痛感从身下传来，但渐渐地，他感觉不到传来的痛觉了。
他的呼吸渐渐地变弱了，视线也逐渐模糊起来。
“哪有天生的主角呢？”在最后一刻，斯蒂芬想撑开嘴角做一个微笑，不过他没有机会了。
本不敢相信他看到的，径直跪坐在屋顶上，魔杖从手里飞了出去，消失在屋顶下的庭院草丛中。
瞧瞧，他干了什么？亲手杀了一个目前为止最相信他的同学也是朋友。
一旁的男子笑了起来，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本听着这刺耳的笑声，他相信今天是他生命中最糟糕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