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舒苒（三）

原来罪孽的报应一直存在。
舒苒静静地看着玻璃窗倒映着的脸庞，忽而笑了。
她轻轻抚玻璃，倒映中的人儿明明是笑着的，可为什么会流眼泪......
她身旁的地板掉落了一张纸——孕检报告。
舒苒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泪水滴在手背，喃喃道：“你来的怎么这么不是时候......”
舒辞打开她的房门：“苒，苒苒，买，买糖。”
舒苒有些慌乱的抹了抹自己的眼泪，扯出笑容：“家里没糖给哥哥了吗？那苒苒带哥哥去买好不好？”
舒辞走到舒苒面前，扯过一张纸塞给舒苒：“苒苒，不哭。”
舒苒愣愣的看着手中的纸巾，心里的防线顿时崩塌了。
她紧紧的抱着舒辞，头埋在舒辞的怀里：“哥.....哥哥，你不要离开我，永远不要离开我......”
......
那天下午，舒苒带着舒辞到商场旁边的糖果店去买糖。
如果可以，这辈子也不会再去那儿了。
舒苒拿着一袋糖，转头想要问问舒辞这样的可不可以。
可一转头，却不见舒辞的人影。
她心下一慌，赶紧四处寻找着。
突然，她看到不远处的舒辞。
可没等她松一口气，舒辞就直直向后退去，径直闯入车流中。
“哥哥！”舒苒失声叫了出来。
她朝着那个方向跑去，可根本来不及。在她的眼里，她只看到舒辞的身子如同破碎的叶子一样，被撞飞在几米远的地方。
舒苒顿时站住，眼神愣愣的盯着那个方向看着。
等她再回过神想要朝着那个方向跑去的时候，她看到那边同样惊慌失措的姜鱼。
可舒苒没有那个闲心去管她，只是飞快的跑到那边，扒开人群，木讷的站在那，眼神空洞的站在那。
突然，心里的堡垒瞬间崩塌。
“哥哥！！”舒苒失声叫了出来，一下子跪坐在地，手足无措的跪在那。
她颤抖的牵起舒辞的手：“哥哥，哥哥.....你醒醒，我是苒苒，我是苒苒啊哥哥......”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到舒苒的话，舒辞满是鲜血的手指微微动了下。
舒苒赶紧趴过去，凑近舒辞的脸：“哥哥你听的见吗？我是苒苒，我是苒苒。”
舒辞有些费力的睁开模糊的双眼，忽而摇头，一字一句的说：“谁也不能欺负我的苒苒......”
话音刚落，舒辞的手重重的砸了下去。
舒苒慌乱的把舒辞拥入怀里：“哥哥你不要，你不要离开苒苒！哥哥！你别不要我......”
.......
“哥哥，你跟我说‘我，永远不离开苒苒’。来跟我念。”
“我永远，不离开苒苒。”
“我永远不离开苒苒。”
......
舒辞死了。
陈桉给舒辞简单地办了葬礼，墓安在城郊的那处。
那天下葬，舒苒一次也没有哭，就直愣愣的站在那，什么话也没说。
陈桉有些担心道：“苒苒，你想哭就哭出来吧！”
舒苒微微转头，忽而一笑：“陈桉，你看，所有人都不要我了，连哥哥都离开我了。”
陈桉把舒苒拥入怀里：“别怕，你还有我。”
舒苒静静的靠在陈桉的怀里，眼底却没有一丝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