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借住

钟离夙眨眨眼，爽朗一笑：“五殿下何出此言？”
盛喻道：“不然，为何明知大人此行凶险，仍要把你往刀口上推呢？”
钟离夙：“哈哈，五殿下说笑了，殿下此行也不见得安全到哪里去。”
钟离夙这明摆着拉拢西秦打击大梁，盛喻轻哼一声，“大人先处理好这桩子事，再来管我吧。”
宋初年适时插话，她站起身，道：“诸位，想必今日是查不出什么了，在下请先行离席。”
易凌霄看着她，沉默一下，道：“你的伤？”
“不碍事，伤口不深。”
易凌霄点点头，“好，早些休息，记得换药。”
盛喻跟着站起，手握折扇轻轻于她肩上一拍，“去哪儿？你家？”
“你若是想去，也行。”
“那我便不客气了。”
“……何时见你客气过？”
盛喻轻笑，他正欲说什么，一旁的钟离夙忽道：“宋娘子，我也想住你家，不知娘子收不收留？”
此言一出，厅堂瞬间安静下来。
宋初年收回刚刚迈出门槛的脚，回头，指指自己，“你叫我？”
钟离夙上前：“此处还有哪位娘子姓宋？”
未等她回话，盛喻便道：“钟离大人，男女有别，你注意些。”
“哦？殿下你可以去？为何我去不得？难不成你是姑娘？”
盛喻长眉微扬，“这话怎么说呢，亲疏有别的道理你总听过。”
“亲疏？呵呵，恕我直言，在下实未看出你与宋娘子是哪门子亲。心上人？宋娘子承认么？”他目光促狭地看向宋初年，再挑衅地瞥了眼盛喻。
宋初年按住盛喻的肩膀将他往后推了推，免得这人气得失去理智干出什么事来。
“钟离大人借住寒舍，宋某自然欢迎。不过家中贫寒，怕招待不周，大人再考虑考虑？”
钟离夙笑呵呵道：“宋大人带路吧。”
宋初年微微一笑，神情温柔和善：“好，钟离大人请。”
易凌风则打了个寒颤。
悄声嘀咕道：“皇兄，我有预感，这个钟离夙今晚会倒霉。”
易凌霄目不斜视：“管好你自己吧，堂堂瑞王府出这种差错，你的人都好好排查一遍。”
“是，皇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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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喻和宋初年坐上同一辆马车，他扇子摇得飞快，“你说易凌霄就这么把他放了？这欠揍模样，确定不扔牢里关几天？”
宋初年按下他的手，“别扇了，你有些时候比他还欠揍。”
盛喻：“不是，你站谁这边啊？”
“不管站谁这边，易凌霄都不会再动钟离夙了。”
他们两个都很清楚。路上围剿和这时候落井下石是两种不同的效果。
一则，给了东晋问责的好借口。
二则，与东晋交恶的风险西秦全担了，大梁坐收渔利，不划算。
三则，若钟离夙真的和他表现的那样，和东晋朝臣不和。能挑起一场内乱，他们何乐而不为呢。
宋初年见他仍愤愤不满，安慰道：“你要是实在看他不顺眼，我帮你整他就是。”
一声轻笑自头顶传来，盛喻向后一靠，“行啊，麻烦阿年替我出这口气了。”
他又道：“说起来，你家里只有你一个人吗？”
“不是，还有我爹和一个妹妹。”
“嗯？还有你爹？”
宋初年奇怪地看他一眼，淡淡道：“怎么，我看上去像石头缝里蹦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