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浪过头了

难得有人还看到被挡在外围的林婳，娇声笑道，“郭军师怎么把自家小公子带来了。”
“祭酒来找咱们解闷儿，还带小孩子。”
“小公子今年多大了？”
“姐姐陪你去玩儿好不好？”
林婳尴尬地看着一个个突然凑到她跟前的女子，手足无措，眼神飘忽，不知该如何是好。
幸好，郭嘉良心未泯，懒洋洋地拨开身边的莺莺燕燕，勾着女子纤细柔软的腰肢笑道，“青黛，可别吓到我家子姝了。”
青黛顺势倒在郭嘉怀里，扯开郭嘉的衣襟，在他胸口画着圈儿，柔若无骨地娇笑道，“郭军师如此在意，奴家都要生气了。”
同时风月老手，青黛冲郭嘉抛了个媚眼，欲擒故纵，对男人最是致命。
“哈哈哈哈哈哈哈。”郭嘉大笑不止，推开倒在他怀里的青黛，捏了捏小团子呆滞的脸蛋，笑道，“子姝，咱们上去吧。”
似是着迷地感叹道，“楼上才好玩儿呢。”
对身边浓妆艳抹的女子实在不感冒，甚至有点避如蛇蝎，林婳匆匆跟上郭嘉的脚步，腹诽道，“郭先生，我怎么感觉你就是来寻欢作乐的。”
郭嘉慢条斯理地理了理散开的亵衣，慵懒的像只嗜足的狐狸，“这你就不懂了吧，大俗即大雅，大雅即大像。”
不知从何处顺来了一把折扇，郭嘉敲着扇柄，似是沉醉似是兴奋地说道。
“等你什么时候能在这风月场上迎刃有余，你就长大了。”这一番鬼扯的话偏偏用语重心长的语气来说，而且还是从郭嘉嘴里说出来，总觉得不是个滋味儿。
“来，子姝，你今天有口福了，上好的九酝春酒。”
郭嘉潇洒地坐在软垫上，不是一本正经的跪坐，而是有些失礼的岔开双腿。
矮几摆着一把青铜酒壶和四个酒盏。
郭嘉倒了一杯推到林婳面前，林婳端着酒盏迟疑了一下。似是询问的看向郭嘉，真喝啊？
看上去甚得郭嘉宠爱的青黛插话道，“公子这么小，祭酒就教人家喝酒。不怕陈大人知道，找您麻烦。”
郭嘉将自己杯中之物一饮而尽，抹了抹嘴角的酒渍，笑道，“喝一杯，不碍事的。大千万物皆有神灵，酒韵茶香皆常在。酒，岂可轻离。”
鼓励地看着林婳，点头示意道，“子姝，喝一杯试试。”
说的好像很有道理。林婳嘴角抽了抽，郭嘉这张嘴真能把死的说成活的，托着杯底，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好辣。”林婳吐了吐舌头，眉毛皱在一起。
“哈哈哈哈哈哈。”郭嘉端着新斟的酒盏，一口饮尽，感叹道，“好酒。许久不曾喝到这么好的酒了。”
哪里好了，她怎么没尝出来。还有郭嘉小朋友，你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痛，才刚好不到一个月，就开始使劲蹦哒了。
“先生，还是少喝点儿吧。”林婳委婉地劝道。
“小孩子不要学大人说话，都不可爱了。”
郭嘉伸出魔抓，使劲揉了揉林婳的包子脸，直把林婳揉得嘟着嘴，大眼直勾勾控诉他。
郭嘉这才满意，板着张脸跟个小老太一样，这样生动有趣才可爱嘛。
司空府里，
“郭祭酒去了教坊司。”满宠不动声色地深吸一口气，有些停顿地说道。
曹操听了，额上青筋直跳，心里把郭嘉骂了个半死，该死的郭嘉，刚回来没几天就跑教坊司风流快活去了。不知道自己身体怎么垮的。酒是穿肠毒，色是刮骨刀，偏偏这丫的两样全占，刚在鬼门关上走了一圈儿，还不知道什么叫收敛。
“满宠，你看着点儿他，别让他浪过头了。”
天知道，自己说这句话有多无奈。郭嘉这货但凡能听进去几句，也不至于陈群天天在他耳边打小报告，身体也不至于差成那样。这次要不是林婳救了他，他现在就应当在阎王爷那儿报道了，哪还能出现在教坊司里。
“还有什么事？”曹操见满宠似是还有事要禀报，问道。
满宠犹豫了一下，回禀道，“属下听司空府的守卫们说，郭祭酒今儿还带了个书童出府。”
“书童？”曹操有种不好的预感，一个模糊的身影浮现在脑海里，按住桌案，半直起身追问道，“大概多大？”
满宠想了想，恭敬回道，“陈将军说，大概十岁左右。”
不会是林婳那小丫头吧，郭嘉这次是要浪上天呐！曹操被郭嘉的骚操作气得脑门发胀，揉了揉太阳穴，无可奈何地摆摆手道，“孤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满宠将信将疑地退出去，他感觉自己干坏事了，曹公反应怎么这么大，祭酒大人，属下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姑娘们，玩儿起来了。”
把气得曹操头疼的郭嘉在教坊司玩地热火朝天。往常灿若星辰的眸子滑稽地遮着一方桃红丝帕。
“祭酒大人，我在这儿呢！”
“快来抓我呀。”
前面有一群穿红戴绿的人遮掩，林婳乖乖躲在众人的后面，随着人群躲躲藏藏，脸上洋溢着从来未有的单纯的笑容。
“都瞧好了。”郭嘉邪气一笑，衬得白净的容貌愈发明艳，林婳一时竟看呆了。
“小公子，往哪儿跑？”青黛推了推发愣的林婳，悄悄指指房中的梁柱。
“嗯嗯。”
林婳兴冲冲躲在柱子后面，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水眸，看着郭嘉两眼抓瞎的样子，忍不住咯咯直笑。
“子姝，小心了。”
应该是感受到什么，本来扑向相反方向的郭嘉，杀了个回马枪，朝林婳的藏身之处摸索过来。
还没等林婳反应过来，腰被箍住了。
“哈。被我抓到了吧。”
郭嘉迫不及待地扯开蒙眼的丝帕，可不就是林婳吗？洋洋得意道，“怎么样，我逮人的技术还可以吧。”小样儿，就猜到你会往那儿跑？
“愿赌服输，半杯果酒。”郭嘉笑着伸出一根手指。
林婳不服气地将杯子里的枇杷酒，一饮而尽，百思不得其解，明明看到郭嘉是往那儿跑的，怎么临时改了方向了。
“兵者，诡道也。”郭嘉笑得跟只狐狸似的，“到你了。”
林婳接过丝帕覆在眼上，不服气道，“那先生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