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绣花

山上的路旁生长着高大的树木，挡的道路都有些暗。她们旁边还有一些其他爬山的人。山不算高，爬上去也不花费太多时间，很容易到达山顶。走上去的时候会经过一些建筑，有很多是住宅。红芹小贵有说有笑地向上走。
她们路过了一幢白色小楼，红芹介绍说这是一名官员在这里盖的，一有空闲就要来这里度假，带着他们的太太在里面狂欢。又往前走，路过了许多建筑。“现在在这里盖房子的越来越多了，这快成了城里人家的后花园了。”有的建筑十分新颖奇特，她还要多看两眼。路过了一幢有些大的房子，红芹又指给小贵看：“这是派到本城外国大使们的房子，非常华丽，这里有时会有一些秘密活动。”
山上还有一些酒家，有的酒家门前有人在吆喝，往里一看，屋子里面热气腾腾，应该是菜出锅了吧。快走到山顶了，太阳已有些西斜。“咱们快爬吧，太阳都要下山了！”她们加紧了步伐，终于登上了顶端。
一到山顶，已云开雾散，一缕金光照了下来，是太阳的余晖。湖面上金光闪闪，天上红彤彤一片，雄浑，壮丽。
红芹和小贵看到此景十分兴奋，站在最高处，举目远眺，争相赏够这好景。太阳一点点地降下去，天色越来越晚，红芹与小贵也回去了，不过她们还是看到了那夕阳西下的景致。回去的时候又路过了那个酒家，酒家亮起了一盏灯，屋里冒出热气还在做菜，店中有许多人。山上的晚上依旧有人在热热闹闹。
她们回去的路上还一直在讨论看到的美景，充满惊喜和激动。
晚上，红芹来宁氏处坐，只见宁氏在往一手帕上绣花，仔细一看，她绣的是玫瑰，母亲喜欢绣这种花。“后天，你雅澜姨就来了，来我们这住几天。”
雅澜是宁氏的妹妹，雅澜要来冯府红芹是欢迎的，只不过这母亲手下的玫瑰和这阿姨让红芹想起了上次雅澜来冯府的一个场景。
一个夏日闷热的午后，红芹在院子里玩。雅澜站在门前看红芹玩了一会儿，之后回到了屋子里，和雅湘谈着天。红芹在外玩倦了，回屋看见雅湘坐在床边刺绣，雅澜在旁观看。红芹顽皮地冲到床边，看母亲在绣什么。只是绣了一小部分，还看不出绣的是什么，只能看出是花。她便问雅澜雅湘绣的是什么？雅澜说是玫瑰呀，她绣的是玫瑰，你娘最会绣玫瑰了。
红芹好奇地看了看她娘的刺绣，她用红色的线在一点一点的绣，十分认真。“我想绣！”红芹道。“好吧，我来教你绣吧。”雅湘和雅澜相视一笑，又将绣箍递给了她，耐心地告诉怎么用针，怎么绣。
一个佣人进来禀报事情把雅湘给叫走了，雅湘临走时说：“叫雅澜姨教你吧，你跟她好好学。”红芹点了点头，她拿起针笨拙地雕琢那朵花。雅澜在旁边看了看，笑着说：“你看你针都拿不好，要不我把着你的手绣吧。”
红芹同意了，雅澜把着她的手将针穿上穿下。“绣漂亮点啊，你娘看你绣的好也会高兴的。”绣了一阵儿，红芹又想上外面玩了，于是她想挣脱雅澜的怀抱。雅澜还摁着她，对她说：“你再绣出来一点，给你娘一个惊喜呀！”红芹还是挣脱着她的怀抱，雅澜还把着她的手没放。这时手里的针突然扎进了她的另一只手，是雅澜不慎弄的。
她感到一阵疼痛，血从手指中流出来，她“啊”了一声，捂着手指跑到旁边站在那里哭。雅澜吓了一跳，惊慌失措，忙拿过她的手看，看了一下更惊慌了，捂着嘴。之后叫来了佣人。佣人急匆匆地赶来了，也吓了一跳，赶忙带她去包扎了。
雅湘闻讯回来了，先到红芹那里看了，看她手上伤口挺深，她也眼泪汪汪地，很疼的样子。雅湘便心疼地也滴下几滴泪。包扎完之后，问明事情原委，她领着红芹回到了屋子里。
雅澜见她们进来一脸焦急地站起来问道“没事吧？”雅湘说“唉呀，怎么那么不小心，针都扎在手里了。”
“是我不对，我不应该硬摁着她，让针扎到她手里。”说完内疚地低下了头。
“下次注意点好了！”接着又说“行了，也不怨你了，这孩子也是非要下地！”
红芹还在抹眼泪，宁氏摸了摸她的头说：“别哭了，不疼了养几天就好了。”
雅澜低着头坐在那里，用手碰了碰眼睛，不知是不是哭了。第二天雅澜跟红芹说话，她还是态度很好的回答了。雅澜对她笑说：“你没生姨的气就好，姨以后不会了。”
雅澜姨已经七八年没有来过府上了，因为她自己也成了家，还要照顾家庭，红芹也有点想她呢。
红芹想起了这件事还觉得有些好笑，甚可回味。宁氏手里的玫瑰已经快绣完了，红芹问她：“你为什么喜欢玫瑰呀？这么多年也看过你绣几次，这种图案一般不太绣呀。”
“我小时初见玫瑰花的时候便非常喜欢它的样子，它的清香味我也很喜欢。我便试着将她绣出来，绣完了拿给别人看，别人都说没绣过这这样的，还说好看，来跟我学，我便教与她们。你雅澜姨也觉得这很好看，也要跟我学，我教不耐烦了不想教她，但她天天跟我说，我便只好教给她，她学的十分认真，还总是绣，现在绣的跟我一样好。从我教完她们那段时间，全府上下许多东西都带有这玫瑰图案，一绣它，想起那时不少趣事。”
“原来如此，是因为这样爱绣玫瑰的。”红芹听完坐在椅子上笑了笑。她又跟她娘聊了一会儿，便返回自己屋子。
走到外面，她觉得天气真挺凉了，一阵风袭来，她不禁缩起了肩膀，白天在山上时她一点也不觉得冷。这时她看见那冯又坤由几个人搀着往他屋子的方向走去，他嘴里念叨不停，尽是胡话，步伐不稳，想必是又在外面喝了大酒。“明日咱们哥几个再喝几盅…”红芹暗笑他那样子整天就知道花天酒地，还真是一点都不争气。接着，她加紧步伐回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