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利用

待天稍和，我去暗香园赏梅。
小舟非要跟着来，我无奈，只得让她跟着。
这阵子梅花开得正盛，点点红梅傲然凌于皑皑白雪之上，显得那样妖冶、倔强。还未走近，便已有暗香袭人。
我深深呼吸着那沁人的香气，顿觉神清气爽。
小舟却不为这绝美的景色所动，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小舟，你有什么事就说罢。”我凑近一朵红梅深深吸了一口气后对小舟说。
她双手交互搓着，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小姐，我听说郭太后是被陛下毒死的。”
我心里一惊，问道：“郭姨母不是病死的吗，你听谁说的？”
“前几天我出宫去买些东西，在路边碰到贺扬，他喝得很醉，摔倒在路旁。我问他要去哪里，他说不知道，我便将他扶进一家客栈。他一路上一直胡言乱语，我听见他说‘郭觅，你也知道鸠酒是什么味道了吧，你也有今天，要不是曜心软，我早已将你千刀万剐！’……之后我问他什么他都不肯说了。”
她顿了顿又说：“但是这让我明白一个事实，郭太后并不是病死的。小姐，我本来不打算告诉您的，再三想过，还是觉得您有知道真相的权利，所以这才跟您说了。“
我面不改色向前走去：“我知道了。你以后千万不可再提起此事，贺扬醉酒说的胡话不可当真。你明白了吗？”
小舟跟了我这么多年，我想她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若被世人知道真相，赵和曜难免会被扣上杀害养母的罪行，落得个不孝之名。
这大大有损他贤明君主的形象，对于天下人来说也是个错误的示范。
我并不愿如此。
“小姐，我明白。”
小舟如释重负般地笑笑，守着秘密是一种心理负担。
在这冰天雪地里，那一片红梅像是殷殷血迹。
我心里翻江倒海，也无心赏梅了，便对小舟说：“走，我们回去吧。”
小舟见我脚步有些趔趄，便过来搀扶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