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牢中获案情

狄仁杰和林北被公差押到县城土牢。
牢门打开，狱吏将他们一把推了进去，锁牢门，转身离去。
蜷缩在墙角的张春和王五抬起头来看新来的人。
狄胖胖和林北在他们对面坐下，仔细观察着二人，只见二人神情委顿，灰头土脸。
狄胖胖和林北对视了一眼。
狄胖胖道：“二位，看你们的面色可不太好啊！”
王五本是个泼皮，哼了一声，没好气地回道：“你面色好！面色好不也关进来了？”
狄胖胖破颜一笑：“在下是个算命先生，只因说中了县太爷的痛处，才被关进牢中。要不要我为你们算算呀？”
张春苦笑了一下道：“先生，别拿我们开心了，命都快没了，还算什么命啊！”
狄胖胖道：“哦，却是为何？”
王五道：“你不是能算吗？算算吧！”
狄胖胖笑了，看了看二人：“嗯，眉心黑气沉郁，面色无光，你们犯的是人命大案！”
张春、王五一怔，抬起头来。
狄公看了看张春道：“你有七十老母在堂，无妻小。”
张春一惊：“你、你怎么知道？”
狄胖胖一笑：“把手伸过来。”
张春不由自主地伸出手，狄胖看了一番，故作惊讶道：“哎呀，这脉相可凶得很啊，弄不好会丢掉性命！”
张春的泪水泉涌而下：“先生，丢掉性命是肯定的事了。行了，您也别算了。”
狄胖胖摇摇头：“不见得。”
张春一愣。
狄胖胖仔细看着他的手：“此脉虽凶，却是个老树新芽之象。”
张春连忙问道：“什么叫老树新芽？”
狄胖卖起关子来，摇摇头：“不可说，不可说。”说着，把张春的手放下。
张春一把抓住他：“先生，求求你，给我说说吧！”
狄胖胖为难地道：“这……天机不可泄露啊！”
张春道：“我求您了。”
狄胖胖故作为难，把手一摊，说道：“那，也罢，狱中相逢也算是有缘，我就破一次例。所谓老树新芽，就是说，你虽然摊了人命官司，可你却没有杀人……”
张春抓住狄公的手：“对，对，您说的全对！”
狄胖胖缓缓闭眼，静静地坐着，装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张春急了：“先生，您继续说呀！”
狄胖胖没有理他，沉默了许久，做思索状，而后才慢条斯理地说道：“一位客人到你家借宿，夜里被人杀死，你没敢报官，便将尸体埋在自家的后院中，可想不到被官差发现……”
张春浑身颤抖着，目瞪口呆。
王五咧大了嘴，瞪着两眼。
狄胖胖道：“此事你虽有过犯，却不必认罪。可是，却有人暗中威胁你，强迫你承认杀人罪行……”
张春一声惨叫，身体蜷缩在墙角，不住地颤抖。
狄胖胖睁开眼睛：“怎么，我说对了？”
张春已抖成一团：“对，对，对，先生，您真是活、活神仙！”
狄胖看了看王五，王五吓得屁滚尿流，下身被尿水洇湿了。
突然，张春扑到狄公面前，连连磕头：“活神仙，求您救救我们！”
王五也跪了下来：“求您了，您老真是神仙下凡！”
狄胖胖道：“要救你们不是不可以，但必须通过本方土地转达到五显灵官那里，再由他们替你们申冤。这就是我说的老树新芽。”
张春道：“活神仙，求您别嫌麻烦，无论如何要救救我们！”
狄胖胖叹了口气：“你们这种口气，还让我说什么呢。哎，谁让我遇了呢？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好吧，但有一点，你们必须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出来，一个字都不许隐瞒，否则，我帮不了你们。”
张春把那天发生的事情描绘了一遍…
客人借宿的第二天午，张春家东屋。
客人还在炕睡着，全身包裹在被子里。
张春掀开门帘进来，笑道：“先生，已经快午时了，您该起来了。”
并没有回答。
张春走到近前：“先生，先生。”仍然没有回答。
张春一愣，一低头，发现床有一缕已经凝固的血迹。张春大惊失色，一伸手掀开被子，只见里面的人双眼翻白，咽喉开了一条口子，早已死去多时。
张春长叹一声：“我本想报官，但怕报官后自己难脱干系，因此，就将尸体草草掩埋，以为这样就能躲过这一难……”
狄胖缓缓点头：“是这样。那，他随身所带的包袱呢？”
张春一愣：“他来借宿时确实是带着包袱，可他死后就再也没见。而且，家里还丢了一把菜刀。老娘问起，我不敢实说，只能推说是丢了，又出去买了一把新的给她。现在那把新菜刀还在家中。”
狄胖点点头。